“你们有没有喝茶？”苏翎想到那杯直接灌进特瑞西嘴里的茶。
两人点点头。
也许就是里面的茶叶有问题，找个机会她还要重新去古堡一次。
“那天以后，我们就像这里普通的工人一样，每天都有无尽的工作。雷切夫制定了一个统一的工作量标准，没有达到的话，当日不可以用餐。直接饿着到下一天。我们很幸运，只饿了一天工作效率就提高了。但我旁边的一个年迈的工人，最后饿死在了工作岗位上，临死前手里还握着未完工的香水。”
雷切夫真的是不把人当人看，就算他把正常的人变成他的免费劳动力，也不能这么苛刻对待。他自己就享受地生活在城堡里，吃得肥头大耳，工人却饿死前还在为他工作。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能脱离他的控制。”
“因为苏。苏似乎根本就没被他控制过，那天工作量不达标，她却能谎报工作量。”
“......”难道这是饭的力量？
“她表面上是听话的，但是晚上回去宿舍的时候，她经常会偷偷出去，那时候我们还没意思，见到了也不去理会，直到有一天，她晚上又偷偷出去了，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两瓶香水。”
“这香水，有什么用。”
“苏拿着这两瓶香水分别喷在我还有劳伦脸上，我们就忽然清醒过来。”
所以，让失去记忆的人喷了香水就能恢复，工人在香水厂里不就都恢复了，应该还有其他条件。
“我们醒来后，苏叫我们继续假装听雷切夫的话，她说她要继续找皮斯还有瑞克的香水。”
“是把用谁的记忆做成的香水喷回谁，就能让他恢复记忆吗。”苏翎开始理解了。
“是的。苏就是这么跟我说的。”马尔斯说，“但那天以后，苏就失踪了，而我们一起过来的人全都被捉住了。再次出来，就到了刑场上的时候。”
“那我们现在可以把香水喷回他们本人，让更多的人去反抗雷切夫。”
马尔斯摇头，“你不知道吗，早上，就有一批香水送走了。况且，这里这么多人，没办法一一对应的。至于苏是怎么找的，我不知道。”
线索只到这里，一批香水被送走，就说明岛上有一批居民的记忆还有意识再也回不来彻底成为工具人了。香水只在贵族间销售，雷切夫即使放他们回国，他们这一群劳改犯也不可能碰到香水，只能在那边等死。
苏翎的心情沉了下来，马尔斯跟劳伦也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你们就这样放弃了吗。”礁石后面突然传来这么一句。
听声音判断不出来，苏翎还有劳伦马尔斯赶紧走过去看看来的是谁，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下了一跳，明明她昨天才看着他被吞记忆。
“特瑞西警长......”劳伦和马尔斯同步后退。
特瑞西向他们行了一礼，道：“很抱歉那天吓到你们了。但我必须这么做博得雷切夫的信任。”
马尔斯鼓起勇气道：“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做的。”
特瑞西微微一笑，看了眼苏翎道：“你们误会了，我不要原谅，而且如果不是这位小姐的捣乱，你们早就死了。”
“你......”劳伦气得脸红却又不敢发作。
又是一个草菅人命的。苏翎瞪了他一眼。
特瑞西道：“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苏。”
“......”特瑞西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他抿起嘴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最后才道：“这里不安全，去我的住址雷切夫已经相信我被他控制，应该是不会派人过来监视的。”
苏翎径直看向他的眼睛，确实是不同昨日的呆滞，但她是亲眼所见他被吃了记忆，苏翎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你骂他三声，雷切夫是魔鬼。”苏翎道。
苏翎记起昨晚雷切夫问特瑞西谁是这里的王时，特瑞西骂他是狗时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雷切夫这样一个要面子的人控制了别人后大概连说他坏话的权利都收走了。
特瑞西噗嗤一笑，道：“好，雷切夫是魔鬼，雷切夫是魔鬼，雷切夫是魔鬼。”
“嗯，我们走吧。”苏翎一抬头，见到眼前的遗忘树跟几天前比又大了些。甚至还长了一个个花苞。
苏翎停下脚步，看向劳伦马尔斯问道：“遗忘树会结果实吗。”
两人点头，劳伦道：“第一天他招待我们的时候，有说遗忘树的果也是香水原料之一，但是我们被分配的工作只是包装香水，还没见过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