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敢去揍一个卫国公的人,背后的后台定然不小,搞不好是个皇亲国戚啥的。
即便如此,打人也是不对的。
尤其是打一个位高权重的卫国公,还是个糟老头子。
这些人都与石元孙交好,许多人都是石家多年结交的朋友。
卫国公挨了揍,他们岂肯干休。
石元孙受逼不过,干脆一甩袖子:“算了,跟你们实话实说吧。
在东京城,有谁敢动老夫一根手指头。”
众人面面相觑,这倒也是,敢揍他卫国公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那,那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啊。”
王尧臣急了。
石元孙有些尴尬起来:“那个,那个家门不幸,是、是被家里的下人给打的。”
下人,打的?
......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家仆打主子,下人打老爷?
这...天雷滚滚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么。
大理寺那家伙怒了:“猖狂!狗奴敢打主人,卫国公放心,我这便着人将那家仆抓了去。
大理寺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扒了这小子的一层皮,老子让他见识见识大理寺的厉害。”
“行行行了老张,”石元孙拽住他:“这事不怪我家仆。
是这么一回事,眼看着我家凡儿呢也长大了,我这孙子也抱上了孙女儿也有了。
可谓尽享天伦之乐了吧,唉,谁让老夫别的不爱,偏偏就好一口酒呢。”
卫国公好酒,这是远近闻名的事。
只是,石元孙喝酒,和他挨揍又有什么关系。
只听石元孙接着叹道:“我这府上的管事,也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平日里对我石家那是忠心耿耿,偏偏就是酒品不怎么好,一喝醉了酒就发酒疯,到处打砸。
这不,昨儿老夫去拦他,就挨了揍了。”
“那也不成!即便是喝醉了酒,下人打主人,就该处死!”
“就是,送官衙法办,至少也得发配流放。”
石元孙摆了摆手:“算了,这管事跟了我几十年了,可谓对我是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喝酒闹事非他本意,这喝醉了又不是他的错,醉酒之下脑子是糊涂的嘛。
现在醒了酒,在我府上是寻死觅活的,说是对不住老夫,上吊就上了八次了。
没办法,老夫这不着人看着他,生怕寻了短见。”
原来如此,众人再次的面面相觑起来。
想想倒也情有可原,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仆,因为喝醉了酒脑子不认人了。
误揍了自家的主子,酒醒过来之后,既内疚又后悔,于是寻死觅活觉得对不起主子。
不过这上吊都上了八次,足见对主人还是忠心耿耿的。
王尧臣心软了,他拍了拍石元孙的肩膀:“唉,老石啊,你这家仆倒还算忠心。
想来这也是无心之失,下次,看着他别让他饮酒也就事了。”
众人也纷纷劝着:“是啊,醉酒发疯者古来有之,这倒非其本意。
打顿板子也就是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石元孙点点头:“很是很是,我一定好生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