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骑在马背上,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攥着马鞭,控制着色泽纯白的骏马在两军将士前面站定,面色冷肃:“我们两国是为了什么定盟的?是为了共抗天凤国象军!你们以为这一次对天凤国象军的重创就结束了?就可以分战利所得了?天凤国这里的象军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主力象军或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们竟然要为分这巨象尸体而自伤心肺?”
沈青竹跟在白卿言身后,沉默不语,她心中因为燕国的行为也多有不痛快,毕竟他们家大姑娘还在想着多给燕国分一点儿呢,燕国的兵卒倒好竟然因为想要平分和大周闹。
大燕将士和大周将士们都不吭声,但这并非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服气。
白卿言望着自家将士,看着他们一个个不服气的面庞,提缰上前,视线扫过自家将士,开口问:“这一战之后,你们或许觉得象军也并非如此难对付,即便是不同燕国定盟,我们大周也可以独自灭象军,可是如此?”
带头的那位大周小将抬头,大着胆子朝白卿言叩拜行礼之后,仰头看相白卿言:“正是如此,高义君率兵攻城,逼得天凤国不得不从城中逃出,杨武策将军也已率兵在东门堵住了天凤国东侧去路,往西就是燕国的地界儿没有天凤国的退路!”
这位大周小将脑子十分清楚,目光沉着,语声笃定:“所以,即便是燕国不来围攻西门和南门,天凤国的象军依旧是过韩文山渡丹水河,以犬牙城作为退路!”
说完,这位大周将领朝着燕军看了一眼:“陛下用兵如神,早已经安排妥当,燕国不过是来捡了个现成的,所以陛下如此分配,末将不服!”
白卿言没想到朔阳军中还有这样的人物,是个将才,问道:“你叫什么?”
“回陛下,末将安青山!”安青山忙道。
“你分析的不错。”白卿言倒是觉得这个安青山很有意思,视线从安青山身上挪开,望着大周将士,“今日一战,的确燕国出兵人数并不多,甚至是燕国不出兵,天凤国都会
过韩文山渡丹水河,可是若无燕军在平阳城门外,舍生忘死不惧强敌的一战,能否让天凤国明白,我们大周已经与大燕合兵,是铁了心共同对抗天凤国的?能否在气势上让天凤国知道我们两国英勇的将士不怕死,哪怕同归于尽都要将天凤国的象军赶走!”
“高义君带着朔阳军攻城,这是战端的开始,而后让天凤国得知燕国的加入攻城之中,才会使他们乱了方寸,明白大周和燕国一体,一国战另一国必战!”
白卿言坐下太平踢踏着马蹄,鼻息喷出粗重的白雾。
她制住太平,语声高昂接着说:“再有燕军在这里伏击视死如归一战,才能打乱天凤国将士的心!那韩文山中死去的象军,多少是被燕军重伤之后在韩文山倒下的,你们算得清楚吗?打仗拼人,更拼的是将士们的战意和士气!燕国南门伏击就是在乱天凤国的士气,接下来韩文山的两处伏击,才能打得天凤国士气全无只知逃窜,我们才能占尽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