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白擎川,眼底已经说不清是什么神色,失望吗?不,不是失望,也不是绝望。
那些情绪,在失望和绝望中打磨的坚硬,因此现在连唐缘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
“放手。”愤怒之后的语气,满是平静。
四目相对。
此刻白擎川的眼底,看着唐缘有种隐形的无奈,随后……那份无奈就一点一点的变的凶狠起来。
不等唐缘反应过来,唇瓣上就传来一股冰凉,甚至带着刺痛,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在彼此。
她扬起手就要扇下去,然而手腕却被男人狠狠捏住,然后摁在了头顶,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越是挣扎,男人就越是吻的凶狠,彼此蔓延的气息,有冰冷,有无奈,还有决绝……
白擎川好似是在用最后的力气吻她,将这么多年的,甚至是以后的,都用在了她身上。
诀别的吻,唐缘脑海中响起这几个字。
重重咬下,男人依旧没放开她,最终在她要窒息的时候得到了自由,“唐缘。”
禁锢她双手的掌心此刻捧住了她的头。
“或许我们的过去存在错误,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放下?”
“你说什么?”唐缘的语气变的更冷。
白擎川这语气,好似是在给她最后的机会。
只要现在拒绝,那么接下来他们的场面就会更可怕。
什么叫或许存在错误?什么叫放下?
“要是死的人是李希,你放下试试看!”不算回答的回答。
这已经是她的答案。
对唐缘来说,他们之间的错误不是或许,是根本就是错了。
而这份错误,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大的……她是无论如何也都无法放下,没机会放下。
就算现在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那么也只能错下去。
“好,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男人放开她,此刻对在一起,他眼底满是冰冷。
而她,也一样。
只听白擎川说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弄死你。”
丢下这句话,白擎川走了。
唐缘一个人的时候,浑身冰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白擎川走了多久,她都没动过。
男人最后一句话,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他说,弄死她,为李希?
到底,他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这几年,他们之间的事儿一直都没勇气面对,没想到面对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剑拔弩张。
“这样,也好。”他一门心思守护李希,而她出手的也毫无顾忌。
他伤的越深,她就越是恣意潇洒。
……
这一夜。
唐哲风醉了,皇甫默初也醉了,唐缘刚回到家就接到酒吧的电话,让她前去领人。
疲惫的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将刚脱下的外套重新拿起来下楼。
容珍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橘色的线在她手里不断穿梭,“太晚了,你仔细眼睛。”
“你要出去?”容珍见她要身上穿了外套,那样子就是要出去,语气有些担忧的问。
唐家,一贯都是讲究出门和回归的时间,除非人是在国外。
在金州的话,那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晚上八点之前要回家的。
今晚唐缘本来就回来的晚了,现在还要出去。
唐缘点头:“嗯,哥哥喝醉了,我去接他。”
“他喝醉了让司机送他回来就好了啊?”
“司机先下班了。”
“这人……”容珍不满,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只觉得这孩子长大了,有些东西也已经不是自己能约束的。
“我先去接他。”
“好。”容珍点头。
唐缘开车去酒吧。
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的,显然那场车祸虽然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可心理阴影还是有一点。
尤其是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看的更是仔细。
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十点过。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擎川抱着李希从里面出来,男人看到她,脸色冷了冷。
唐缘:“……”
真是哪里都有这男人。
唐缘像是没看到一般的从男人身边过去,错身而过之时,只听李希在男人怀里呢喃。
“擎川哥,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我那么爱你,你不是一直都很爱希希的吗?”
“嗯。”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希似乎是喝断片了,一直都在闹腾。
唐缘听着后面越来越小的暧昧,心里冰凉到了极点。
接到唐哲风和皇甫默初的时候,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唐哲风经常应酬成这样。
但皇甫默初还是第一次,直觉告诉唐缘这两人一定有事儿。
车上。
两个大男人直接被塞在了后座,稀稀疏疏的声音,唐缘没回头去看,只是认真的开车。
“缘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皇甫默初呢喃着在说什么,唐缘也听的不真切。
好似后面又听到说什么,“都是我害了你……”之类的。
可见这人醉的不轻,话儿也没什么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