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在唐缘这样似笑非笑的神色里，逃之夭夭。
唐缘，真的太可怕了。
对她来说，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个女人。
早知道，她就不该来找她的，原本想要因为白擎川的事儿撕唐缘一顿，谁知道她是这样一个硬茬。
李希走了之后，唐缘坐在凉亭里。
冷风吹来，脖子上有种刺刺的凉意，然而却是半点无法惊醒她。
唐哲风将一条毛毯披在她的身上，语气温柔：“人走了？”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说李希来找唐缘了，原本还担心唐缘被欺负。
但回过头一想，他这个妹妹，到如今，好似还真没人能欺负的了她的，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谁敢随便的欺负她？
唐缘点头：“嗯，走了。”
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情绪。
唐哲风将她拥在怀里，感受着她身子上的冰凉，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
只是，他的怀抱对唐缘来说，也是那么的冰凉。
“哥。”
“嗯？”
“你说，为什么这件事和默初有关系呢？”到现在为止，唐缘还是无法相信，唐乔的病情，最根源的人就是皇甫默初。
他那几瓶酒灌进唐乔的身体里，最终直接导致了唐乔的病被彻底的引发。
这段时间，爆发也爆发了，恨了也恨了。
到这个份上，她浑身上下剩下的也只有无力，很累的那种无力。
要是可以的话，没人愿意去恨一个人，尤其是唐缘这样的，她不愿意的。
这些年，除了她知道，大概也没人知道恨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太痛苦了。
那样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唐哲风就这样拥住她，虽然唐缘和皇甫默初到现在依旧什么都没说，但他依旧感觉到了一丝的东西。
语气里满是愧疚：“那你告诉我，你还恨他吗？”
“恨，有用吗？”唐缘问。
现在就算恨不得皇甫默初去死，这一切也都已经无法回转。
以前皇甫默初每次说他欠下她的时候，她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知道了。
只是这份欠，没人稀罕啊！
要是可以的话，她希望皇甫默初从来不曾欠下她的，倒是希望如之前那样，自己一直都认为是自己欠下他的。
虽然那也不好受，但至少，没有现在这样的痛。
“那你还恨哥哥吗？”唐哲风问的小心翼翼。
这段时间，唐缘所表现出来的全是歇斯底里，这样平静的时候，几乎很少很少。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再次见到这样平静的她，对他来说简直是恩赐。
而唐缘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半刻的沉默。
恨吗？
“以前刚知道的时候，是恨的。”那会是真的恨的。
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就能如此的不尊重她，在她的世界里如此的为所欲为。
但真的到最后的时候，她也就不那么的恨了。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是没想到的。
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最后……什么都没剩下，她这名，上辈子一定是犯孤星的吧？
不然这辈子怎么会如此？
“那现在呢？”
“不恨了！”
唐缘说的干脆，但心里依旧翻江倒海。
她其实是不敢恨……
因为她发现，她越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最终都可能会失去，恨一个人，也是在乎不是吗？
恨白擎川，白擎川死了。
想念女儿，女儿死了。
所以她现在不敢爱，不敢恨，好似只有她不在乎的人，这样才能安然的活在世界上。
唐哲风听到她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都跟着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不恨就好。”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唐缘一直恨他。
那样的恨，他有些承受不住。
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太沉重了，沉重的，唐哲风不想继续下去。
转而问：“我得到了白擎川葬礼的时间，你要去吗？”
原本是要转移话题，可谁想到，这话题转移的，可真不怎么好。
好在，对于这个消息唐缘是一早就知道了，所以现在他问起来的时候，也不算太过招人恨。
唐缘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道：“不去了。”
三个字，语气里的复杂程度，让唐哲风都心疼。
看不透，说明她掩藏的很深。
不在乎吗？
不，其实她一直都在乎的，对白擎川是又在乎又无奈，在乎他的时候，他总是偏向李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