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是!”
“动作够快的!”
左烈:“……”
他也没想到唐缘在知道白擎川回来的时候,会二话不说的将一切丢下离开。
“走了也好!”半响,白擎川叹息一声的说道。
而他的这句话,左烈瞬间就心酸了。
“少董。”
“我现在这幅样子,她也很怕看到吧。”
那黑色的帽檐下,口罩所掩盖的部分,今天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摘下,如今摘下。
左烈身为一个大男人看着,心都在细细密密的疼着。
“少董。”声音,有些哽咽。
这次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甚至是九死一生才回来的吧?
这样的苦,到底是如何扛过来的!
白擎川沉默。
那张原本光滑英俊的脸上,此刻满是凹凸不平,还有看上去及其恐怖的疤痕,显然是烧伤的。
在那样的境况下,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
但是身为身边人的左烈,却是知道……曾经的他,就是走在这些生死的边缘上。
那双废掉的双腿,还是唐缘亲手主刀让他好起来的,然而现在,又重新坐在了轮椅上。
“她就算在,我也不知道如何让她看到我这幅样子。”白擎川的语气里,近乎颓废。
完全的没有了刚才面对葬礼时的那种犀利和强硬。
左烈想要安抚,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干巴巴的说一句:“少夫人不会嫌弃您的。”
她,要是真的爱这个男人的话,就不会嫌弃。
然而,他这句安抚的话还不如不说。
只听白擎川说道:“你不知道吧,我和她的复婚手续,还是我这边强硬办的。”
“是属下亲自办的。”
左烈知道这件事,也更能体会到白擎川此时的心情。
今天,他回来……
经历了一大堆糟心的事儿,却是没见到自己心里最想见的那个人。
“那要去金州吗?”左烈问。
这要是以前的话,知道唐缘跑了,他这边能直接追到金州去。
但是今天,白擎川没有任性!
摇头:“不去了。”
是的,不去了。
去了,这幅样子去面对她?
他倒不是怕吓到她,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糟心的事儿已经很多,不想再去面对唐缘那边。
……
唐缘回到金州后,医院那边就打来电话,是她和那个孩子做的配型已经出来了,结果是吻合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一刻,她心里丝毫没犹豫的想,让那个孩子活下去。
“我知道了。”
“那唐小姐您这边……”
“告诉孩子家长,就说找到了合适的肾源,至于我这边不要透露消息。”她不希望顾惜知道。
不但不希望顾惜知道,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唐家的人知道。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答应的。
之前做这个配型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好似真的什么都不曾剩下,所以她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她所有的意识都是想要救下那个孩子,希望那个孩子活下去。
“好的,我知道了。”电话那边自然尊重她的意思。
挂断电话。
唐缘看着窗外的天空,忽然之间,觉得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
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一个孩子,忽然觉得那张笑脸要是活下去,在学校里笑,得到应该有的童年,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满足。
回来金州,已经三天了。
她原本以为,依照那个男人的脾气,她这段时间又要有得烦了,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人,根本没来。
人,不但没来,就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自然的,蓉城那边的舆论一波又一波!
之前白擎川和白家的关系到底如何,都是摁在暗处汹涌不断,明面上没人能得到什么消息。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些东西都彻底的掀到了明面上来。
白夫人这些年,一直都扮演着一个母亲的角色,但是现在这个角色,让人有几分看不懂。
“叩叩叩。”办公室门被敲响。
唐缘回神:“进来。”
张宁沅副院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的是病人资料。
“这是景先生的资料。”
“嗯。”
景先生!
一直都在约唐缘这边的手术,奈何之前唐缘身边一直在出各种状况,因此这手术也难以约定的很。
现在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她这边也赶紧接手。
看了看时间,唐缘说道:“就安排在明天吧。”
“好的。”
“先去做最后的检查确认。”
“明白。”这个人的手术,虽然现在还没做,但是也跟进了这么长时间。
自然的,在这一场手术里,唐缘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