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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鸿蒙遗迹(1 / 2)


此时此刻,最让人难以理解的便是小说主角的思想,复杂多变,诡谲难测,不可否认,她现在真是恨死这个主角,贺清邪。

她能让你?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是如何招惹到她,且惹怒对方后,自己又没有机会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苏长依想不通,事情发?展怎会如此暧昧不清。

她都?震惊了?!

现在她被贺清邪压在柳树上,始作俑者?放大到无?比清晰的脸近在咫尺,突然交缠的呼吸不知乱了?哪一根弦,贺清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按着她亲了?上来。

她被强吻了?!然而?震惊的事还在后头,贺清邪捏开她的下颚,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何时,二人衣袍落地,她在反抗之中,再次被贺清□□训了?一顿。

轻柔淡雅的香气嵌入肌体,融化的是一汪池塘,里面?囚禁着乱晃摇曳的月,一路清香软渡,落至深处。

苏长依不是没有反抗,只是她的反抗在贺清邪的强势之下不甚明显。

事后,贺清邪单纯地搂着人,躺在树旁,指尖勾了?勾筋骨突透的手。

教训一顿后,她混身上下都?充斥着怒火,气疯了?。

贺清邪不动勾她手还好,一勾她就克制不住自己,一脸不耐烦将其手打开,屈起手肘往对方晋江不许去出现地方撞,喑哑的嗓音在冰冷的空气中被撕的破裂。

“是不是这样报复我?,你?会更有成就感?”

疲惫后,她的力气不大,贺清邪察觉之后,身子往后一移,便能轻而?易举躲开。

贺清邪贪恋的像个饥渴已久的拾荒者?,觊觎着水源一样,将头埋在对方柔顺而?冰凉的银发?间,声音闷闷的,裹了?一层沙,“彼此彼此。”

“当初师尊对弟子行?交`媾之事时,弟子也拼尽全力反抗过?,如今风水轮流转,师尊要总一副受害者?模样的话,是否显得太?矫情了?些?”

苏长依不知作何辩解,她不可能说我?现在非是当初的君窈仙尊,我?只是一名外来者?,我?只是恰巧重?生在君窈仙尊身上。

把这样的真相说出来,无?异于是自爆,自爆自己是夺舍重?生。不用?贺清邪干死她,祝钰,青禾和白练,乃至上清墟弟子哪一个都?会杀了?她。

原因——为君窈报仇。

见人不语,贺清邪脑袋又在肩窝处蹭了?蹭,一副讨好的模样,“师尊还记得弟子说让你?还十倍的话吗?你?总共断断续续压着弟子做了?十几日,每次都?不下两次,你?我?师徒情深,弟子给?你?打折算十日,师尊再陪我?睡九十八次,弟子就放过?师尊如何?”

苏长依骂道:“孽徒!做你?娘的白日梦!”

两人间的剑拔弩张似乎一直存在,从未减小,反而?逐倍增加。

贺清邪手臂收了?收把人搂的更紧,苏长依听到对方伏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不愿意就算了?,那就委屈师尊,一直伺候弟子吧。”

“闭嘴吧!本座早晚弄死你?!”

“呵呵。”

苏长依挨过?一顿肏后,困意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整个人意识昏昏沉沉,耳边还不住有声音喋喋不休,意识朦胧间,听到清风悦耳的嗓音断断续续——

“弟子错了?,前因后果弟子都?知道了?,可是前尘旧梦一场,是美梦不成,噩梦反倒成了?真……原来是我?对不起窈山,也对不起师尊……”

而?后,耳边嗓音犹在,人却已经阖目。

二人回去时,天色已月上枝梢,窈山楼阁金殿亮起盏盏烛光,一时灯火阑珊,却无?甚多人影。

苏长依还在睡梦中,就被贺清邪打横抱起在怀中,飞向灵清殿,一路上贺清邪都?特意避开弟子巡视和人员流通的地方,直到进入灵清殿内殿才松缓紧绷的神经。

将人放下,人也没敢逗留,她怕吵醒苏长依,醒来的君窈总是对她一阵剑拔弩张,亦或言语嘲讽。

她的所作所为,是报复不假,但这其中还掺杂了?一些愧疚和悔恨,总是揪着她的心?,让心?口难受不堪。

她厌恶这种感觉,所以不想给?苏长依在她面?前开口的机会。

自从上次见过?天道后,知道真相的她,在原本只想报复的基础上,加了?一层令人窒息的愧疚。

原来万里雪域是她听信谗言有错在先,不仅放走沁泽还误伤君窈,而?后,误入坤泽森林是她知识浅薄令被烛龙之角划伤的君窈更是身染瑶草,而?她不仅没有迷途知返,反而?在对方被□□渲染下一错再错。

坏君窈处子之身的人是她,破君窈无?情道的是她,毁了?一代天骄,大乘期修士尊严的也是她。

而?君窈,自始至终不过?是想困住沁泽,逼问有关于她,有关于贺家村之事,刑天之事的流言罢了?。

得知真相后,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恨苏长依多一些,还是感到悲哀多一些。

在满心?愧疚的同时,她也想为自己的遭遇而?狠心?无?情地报复,可每次面?对刺猬一样的苏长依,让她连与对方见面?都?带着几分害怕。

贺清邪站在床边描摹起苏长依的睡颜,细看了?一会儿,才心?情复杂悄无?声息地离开。

内殿里四?下静悄悄的,偌大宫殿空旷而?森然,是一座琼楼玉宇的高阁,又是一座控制了?修仙者?半生的囚笼。

苏长依躺在床上,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中她穿着一件宽松舒适的蓝白珊瑚绒睡衣,腰酸腿疼,坐在一根按m棒上,在电脑桌前打字。落英缤纷的粉色页面?,在昏暗漆黑的空间里映亮出她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挂着一个无?边框眼镜,她咬着牙将眼镜往上推了?推,想集中注意力继续码接下来的剧情,但下边的疼痛却无?不令她分心?。

简直快被劈开了?。

码字软件上写的剧情,还停留在很长一段文字上。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曾经她坚不可摧的脊梁终是被折断,现在的她就像一条疯了?的母狗,趴在肮脏的血污中,跪在地上,下边嵌`在一根表面?粗糙的玉杵中,仓惶的眼微抬,看着摧毁自己,折磨自己的仇人,用?干净整洁的白靴,挑起自己的下颚。

“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我?敬爱的师尊。”

她喑哑着嗓音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听空荡浩大的宫殿中,想起清脆又悠久的声音,“不说那就算了?。来人,把她的心?给?我?剜出来看一看,高高在上的君窈仙尊,你?究竟是心?黑到何种程度,才能对自己徒弟凶残成性地下毒手!”

随着声音在宫殿沉落,随之而?来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却稍显杂乱,一群穿着内士女官服的婢女面?色陈静,端着剜刀,白布和锦盒往她的方向缓缓而?来。

她惊恐看着一个婢女拿起剜刀,一步一步过?来,她浑身发?抖忍不住后退,身后的玉杵下端却一下子打到地板上,又往里更进一步,这一下打下来,疼的她直冒冷汗。

有句俗话说事不过?三,之前满目疮痍的心?已经死过?一次,痛得连第二次都?难以接受。

她好疼——

剜心?,何其残忍的刑法?。于是她开始挣扎,为首的婢女给?出个暗示的眼神,受命的婢女便一齐上来钳住她的手腕,脚腕,将她桎梏的动弹不得。

倏地,脆弱的桃花眼底映着明晃晃的剜刀,手起刀落。

“不要——啊!”

房内,与梦中交叠一致的惨叫炸响在这个平凡寂寥的长夜,噩梦中的惨痛和心?跳加快得让苏长依额头沁出一层冷汗,一双黝黑潋滟的桃花眼怔怔看着虚空,眼眶里面?湿漉漉的,浑身裹着一层冷汗,像是从水中打捞出来,半晌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连呼吸都?仓促而?明显。

足足过?了?良久,苏长依才慢慢抬手捂着胸口,将脸埋在金丝被褥中,痛苦地喘息。

原来剜心?的绝望,不住地反抗都?不是真实的,只有痛,还原原本本烙在身上。

“这……只是一个梦。”

苏长依哑着嗓子,暗示自己。她没有想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只是本能感到悲哀和恐惧,不想被挖心?,不想被凌迟,更不想死。

从现实穿到小说中已经很惨,穿成主角报复的对象,简直是惨上加惨。

觉不轻易妥协!她要斗争,反抗!

怀揣这个想法?,苏长依闭了?闭眼。跟主角光环抗衡,有点难。

虽然她已经跟坪兰同流合污,但还是想以防万一。

总之,这一夜她脑袋里都?乱得很,被各种五花八门的设想害的疲惫不堪,但唯一清晰的便是,她感觉到自己突然对贺清邪生出一种害怕。

这更像是现实生活中一个专业名词,pdst,俗称创伤后应激障碍。

只要一涉及到贺清邪三个字的所有,不亚于是死亡一样让她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月末门派大比,掌门祝钰的失踪被苏长依伙同青禾与白练模棱两可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搪塞出去,对寰山弟子哪怕是整个修真界都?是,掌门在内闭关,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出来。

往昔大比事宜祝钰都?是放给?青禾接手,如今祝钰不在,青禾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处理妥当,让人看不出错来。

这日,青禾吩咐完手下弟子,整理袍袖,看了?一眼随她站在殿下扭捏不语的白练,一脸恨铁不成钢,她轻咳两声,便对坐在青玉台阶上的苏长依说:“方才我?与白练商量了?一通,将本次大比的奖励之物定?作南渊海蛟绡和坤泽森林深处的瑶草。”

苏长依圈发?萦绕的指尖一顿,目光变得幽深而?晦暗,视线由高处往下一扫,落在二人身上,她讥诮问:“蛟绡可以理解,放瑶草是为何?”

坤泽森林与瑶草这两个词汇,她都?听过?,且与之渊源匪浅,具体来说是跟君窈仙尊有关,被坏掉处子之身,破了?无?情道,之后折磨贺清邪又到现在反被贺清邪报复,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都?少不掉贺清邪的功劳,究其事情的源头,其中不乏简简单单的一株瑶草。

青禾仰视她,尚未察觉她语气不对,解释说:“白练看中一名天资聪颖,医术超绝的弟子,想收为内门弟子。”

苏长依审视二人表情,觉得这事应当还有下文。

只见白练当即耸拉下脸,双手背在身后,紧攥着裙袖,扭捏道:“可她不愿,呵呵呵,君窈师姐你?敢信吗?她居然拒绝我?了?!”

苏长依:“……”

青禾继续替白练解释,“那弟子最近在研究如何让雌猫和雌猫配种,天地万物,道法?自然,本应同性相吸异性相斥,怎料那名澄山弟子思想怪异,非要逆天而?行?。君窈,你?觉得两只雌猫能生小猫吗?”

高台上的苏长依瞬间哑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与贺清邪在水潭边,在灵清殿交相纠缠,颠鸾倒凤的日日夜夜,耳夹倏地发?起烫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青禾,朱唇犹豫不决地动了?动,“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你?见过?有女子同女子在一起可以生孩子的么?”

“简直荒谬!”

青禾直白地盯着她,“我?不就问问嘛?你?反应怎么如此之大?”说罢,还冲白练伸伸下颚,示意她看过?来,“你?看她,以前的矜傲架子不过?半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我?了?解她,还以为她这是狗急跳墙了?呢。”

“……”苏长依皮笑肉不笑地讥讽两声,心?说,你?真相了?呢……

白练只觉一阵尴尬,只能呵呵地笑,心?说你?们吵架别殃及池鱼好吗?

只不过?可惜,二人竟没一个有眼力劲儿。

索性苏长依懒得同青禾计较,随手从虚空刨出一件东西,自高台上用?灵力送渡到青禾手中,随后又恢复原来一副懒散坐姿,解释说:“你?们二殿一峰的奖励同我?窈山分开,本座要纳内门弟子。这是我?的衔水玉环,大比的获胜者?,不仅可入我?门下,做我?内门弟子,这玉环还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劳请师姐随着消息,一同宣布出去。”

凉风乍起,吹动粉红裙衫。

内门弟子?白练被这话惊到原地愣住,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反倒青禾一如之前那副不予赞同的态度,看向白练的反应,冷声道:“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长依谑笑道:“师姐谬赞。”

“收徒?!你?们……在说什么?”白练睁大眼睛好奇地问。

除了?祝钰,以及整个修真界,君窈仙尊要收内门弟子的消息在整个上清墟都?广为流传,几乎众人皆知,许是白练在芝草峰整日猫在炼丹房里研究丹药,一时间才对外界传闻一字不知。

苏长依含着轻松舒坦的笑,挑眉示意青禾给?她解释。

青禾抬指直接点在白练眉心?,些微气急地批评道:“早告诫你?要收敛玩心?,堂堂一位仙尊竟然对门派之事一无?所知,传出去不就是让别人看笑话?”

白练一阵委屈,不由得撇着嘴,“师姐你?当众批评我?也是让人看笑话。”她视线扫向四?周,便见全神贯注候在一旁的弟子本是竖起耳朵听杂事,一遇上她的视线,就迅速垂下头去。

青禾看着她,还想再说些闲言碎语,不过?还是慢白练一步,被她抢先道:“你?还是快别说了?,早些将事情吩咐完,我?好早些回去找我?看中的弟子。”

苏长依也催道:“师姐最好言辞精炼些,谢谢。”言下之意,便是老太?婆裹脚布长的一大堆,她不是很想听。

青禾瞪着她,讪讪应着,“那好吧。”

门派大比的事项说多不多,说少也称不上,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加强上清墟防护,以防有外人在大比巡逻松散时混进来。自窈山结界被破后,护山的神兽雕像便再没被开启,苏长依听青禾有头有尾的吩咐,准备等回去也吩咐弟子将结界重?启。

青禾仰起头,往她殿台高坐上一审,只见苏长依姿态慵懒地坐着,眼神幽深,突然对上她的眼。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摄住了?一般。

“看我?做什么?”苏长依浅笑问。

“你?真的要收名叫独倾的弟子?”

不知为何,话题循环往复又绕到收徒这个问题上。

苏长依道:“是啊。”

青禾道:“非她不可?”

苏长依应说:“非她不可。”

青禾当即皱了?眉。

也不知对方怎么如此纠结这个问题,她肃了?肃形,纵身一跃,自高台上飘下来,缓缓落在二人面?前,幽幽地开口。

“师姐同她有仇吗?还是她得罪你?了??我?收徒又不是你?收徒,问这么多作甚?”

青禾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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