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众人输赢与否,作为荷官她都会从中抽出一定利息,因在苍穹之上大摆幻境是一件极其耗损灵力的事,所以她抽取的利息往往都被参与者默认,当做是灵力损耗的赔偿。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博揜所抽取的利息就成了灵清殿的主要来源,次数虽少,然,不耐一次博揜就挣的盆满钵满,够整个上清墟上下消耗三年。
原身是有先见之明,当然,这也是原小说配角的先见之明。
苏长依很满意地摸着身下精雕玉琢的乳玉石椅,又冲不远处一名正在吃力挥剑的女弟子点了一下,既而勾了勾手指。
能在广场上训练的是灵清殿的内门弟子,不耐君窈仙尊有言在先,此生收且只收一名内门弟子,又,偌大广场若只有贺清邪一人在此就会显得十分空旷且寂寞。
君窈仙尊偏爱首徒,于是乎便立定灵清殿弟子,不论内外皆可在殿前广场挥刃操练。
修真者耳聪目明,被点的女弟子突然察觉到视线就不自然地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应当在殿内休憩的师尊,此时正笑靥如花全神贯注地瞧着她,那眼神,堪称温(如)柔(狼)似(似)水(虎)。
桃花眸子隐隐而笑,眼角含红媚眼如丝,眉间一瓣桃花殷红与脖间缠着的血色绫绡相辅相成。
那女弟子浑身一怔,仿佛瞧见了什么洪水猛兽,握剑的手当即抖了抖。
她闭着眼睛,片刻睁开,却如赴死一般,提着利剑走到苏长依跟前。
她施礼,软音脆语,“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对方神情变化着实复杂,苏长依一时间接受不了,也不是很明白,或许是因为她死后都封棺了还能起尸,太过于吓人了吧。
苏长依这么想着,嘴角带起善意地笑,结果对方见之,手中利剑遽然直直从虚空坠落在地。
哐当——
清脆突兀的一声在整个广场显得格格不入,挥舞横斩的众人纷纷被这在耳中放大数倍的声音吸引,默然将视线聚集。
利剑在碧空如洗之下敛着精光,印照藏入云雾中的旭日,苏长依睨着那把剑只觉哑然。
咚一声,眼前突然坠落下阴影,俨然是利剑的主人,这人跪在地上,不问自答,“师尊!弟子有错!敢请师尊罚弟子去濯衣房悔过!”
苏长依愣了一瞬,对方抬起头露出泫然若泣的小脸。
她手握剧本,她知道濯衣房是个什么地方。
濯,释义为洗,濯衣房,洗衣房。
简单来说《疼了踢我一下by我屁/股翘》的作者是个取名废,为了简单好理解就取了这么一个还算中肯点的名字。
不过苏长依关注点并不在此处,对方面色诚恳,正期待地看着她。
苏长依犹豫了一下,倾过身,抬指挑起了对方下颚,露出那张肉眼可见逐渐发白的脸,还有盈润饱满引人想要一亲芳泽的唇。
苏长依惠吐兰息,“说罢,你有何错,为师会宽大处理的。”
徒弟认错认的情真意切,那作为师尊宽大为怀也是应当的。
“我……”女弟子咬着牙,心里仿佛有狂风怒号,她想说什么错不错的都是瞎编的!
师尊你只管罚就是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她早已经在提剑过来的几步里为自己想好了出路,只是她想好出路,却不料对方突然反其道而行之。
她怎么知道她错哪儿了!
苏长依顺着姿势,拇指突然鬼使神差地摩挲起对方樱唇小嘴。
不远处众人间,几乎整齐划一地响出一阵倒抽气声。
女弟子骤然一愣,浑身僵硬起来,唇上的触感,轻重缓急,唇间溢出一丝颤音,连带耳尖也泛起绯红。
她脑海中沉沉浮浮,有些飘飘然,“师,师尊?”
众所周知,他们的君窈仙尊往日只对贺清邪才做这个动作。
不过众人羡慕不来,贺清邪每次露出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变扭、隐忍、痛苦,形形色色的让他们心有余悸,那是得多大的力道才能让对方出现痛苦的表情啊!
“嗯。”苏长依不以为意,笑问,“说不出来吗?”
摩挲了两下,她兴味索然,松开手,任由这女弟子跪在地上。
她桃花眼的余光中突然瞥见了一抹跃动的月白色,是与广场众人穿着一样白色弟子服的女弟子,她提着剑直直往苏长依的方向过来。
苏长依只施舍对方一眼,复又冲跪在地上的女弟子挑了挑眉。
“说不出来就算了,为师念你还有悔过之心,不若去将大殿里歪倒溅落的烛油除了吧?溅的乱七八糟,为师看着心好烦啊。”
穿书当日,君玄仙尊一剑劈开棺椁,棺椁四分五裂之时撞飞了七星红烛灯架,上面七盏红烛滚落一地,烛油泼溅的到处都是,最后凝固。
苏长依有些许强迫症,浑身发懒还不想处理,原本是想让两个始作俑者来解决,只不过最近那即将倒霉的二位没来,好巧不巧,面前这不正有一个上赶着的。
灵清殿就那么几样可有可无的处罚方式,最让人痛心疾首的莫过于刑灵室。
这女弟子只听说过刑灵室不断增添新刑罚,却没想到该加身的惩罚没有,没听过的反而让她去解决。
“谢师尊宽宥!”她喜极而涕,止不住跪拜,完全忘记了自己本不该有这一份惩罚,激动地颤着嗓音,“弟子一定潜心悔过,遵从师训,不辱门楣!”
苏长依点了点唇角,媚然一笑,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