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必再言。”席安行皱着眉,转身回了大堂。
“席言芸?!”
席风荷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钟越,怎么也没办法相信那个想杀自己的人是席言芸。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席言芸她确实和南谷的奸细有联系。”
顾钟越早就知道席风荷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心疼的看着茫然失措的席风荷。
狠了狠心,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她。
“唐陶的属下已经招了,花神令就是由席言芸拿给她的。”
“可她是…”
“我知道她是你妹妹,但你为嫡她为庶,你们的姐妹之情,在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之下,本就岌岌可危。”
“更别说你和她向来不对盘了。你要知道,人若有了嫉妒之心,足以将人性都泯灭。”
顾钟越字字锥心,试图借此告诉席风荷,人心难测。
“荷儿……”
眼看着席风荷又开始神游,顾钟越无奈地摸摸了她的头。
“我带你去见她。”
“好。”席风荷干脆利落地答道。
席言芸坐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看着角落里一团黑漆漆的像烂泥一样的东西发呆。
地牢中不仅阴暗,还有一股子恶臭,熏的她只想呕吐。
若换了平时,她是半步都不愿意踏进来的,如今却不得不忍受着这里的肮脏。
她还没有见过唐陶,听闻他已经被带去审理了,想起唐陶平日里哄骗她时的样子,席言芸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也不知道他这次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席言芸这下总算是承认了席风荷平时说她傻是对的了,她这样,可不是傻到家了。
轻易地听信了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做着当上王后的美梦,将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
可笑的是,她现在居然还在自欺欺人,等着唐陶的解释。
真是……太傻了。
席言芸想着,听到身后狱卒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这边请,小心脚下。”
席言芸回头,看见了一脸严肃的席风荷和她身旁面色不善的顾钟越。
席风荷在顾钟越耳边低语,顾钟越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狱中只剩下了姐妹两人。
“你是来质问我的吗?”席言芸自嘲道:“还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已经恨你恨得想要杀了你?”
席风荷不言,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眼中的失望和席安行如出一辙。
“席风荷!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庶出就看不起我?你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是嫡出,嫉妒你能得到父亲的疼爱,嫉妒你嫁给了太子,嫉妒你当了皇后!”
席言芸歇斯底里地喊完,嗓子都有些沙哑,脸上已经全是眼泪。
席风荷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递到席言芸面前。
“擦擦眼泪,哭成这个样子,丑死了。”
“……”席言芸无语凝噎,颤抖着接过手帕,眼泪却像决了堤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流。
“就你那个傻样,活该被人骗。”
席风荷道,语气中却没有半分嫌弃和怪罪。
席言芸哽咽道:“你……你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我确实生气,气你是个傻子,一点都没有席家小姐该有的聪慧。”
“不过,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凭你一己之言,我不信你会害我。”
席风荷一字一顿,字字砸在了席言芸的心头。
“我会让他们善待你的,你还欠父亲一个道歉。你让他失望了。”
“在结果出来之前,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席言芸沉默着,眼睁睁看着席风荷离去的背影。
在那一抹倩影消失在台阶之前,席言芸下定决心一般,冲着她哭喊道;
“姐姐,你成亲的时候,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的。”
席风荷的身影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
她是真心祝福过啊,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心情就变了。
我与你争斗,同你吵架,但我从没想过要害你……
席言芸用尽了全身力气,她瘫坐在草席之上,痛哭不已。
柳下笙歌庭院,花间姊妹秋千。
终是一步踏错,姐妹情谊成空。
作者有话要说:顾钟越:悄悄地问一句,那手帕不是我的那个吧?
席风荷:……放心吧,不是。
顾钟越:媳妇真好,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