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聂厌白这句话,聂崇光也便没了顾忌,缓缓开了口:“那日的刺客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与对烛衡下手的是同样的二人。”
聂厌白沉吟道:“皇叔的意思是说,那两名刺客不仅想要刺杀二皇兄,还想要刺杀我?”
聂崇光点头道:“不错。”
姬恨雪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不曾插嘴半个字。他总不可能直说,那日最先冲聂烛衡动手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聂厌白将话题往那两名刺客身上引,“那皇叔有没有查出来他们是什么身份和来历?”
聂崇光微微一笑:“厌白这是不相信你皇叔的能为?”
聂厌白道:“当然不是,皇叔今日特地来东宫找我,不正是为了此事?厌白正听着呢。”
有时候聂厌白看上去很天真,天真得宛如顽童,可有时候看上去又很深沉,深沉得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书中冷漠残酷的太子砚。
姬恨雪不是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但他始终看不明白,真实的聂厌白到底是什么样。
聂崇光继续道:“查出来了,他们都是南疆养蛊的刺客。”
聂厌白露出不解的神色:“南疆?养蛊是什么?”
“养蛊是南疆第一刺客组织,就如同云阆的第一杀手组织一样。”在说这话的时候,聂崇光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聂厌白的脸色。
“南疆第一刺客组织……”聂厌白跟着念了一遍,问沉默在旁的姬恨雪,“阿雪,你知道这个刺客组织吗?”
姬恨雪明白此人是故意问他,只为了让他不被聂崇光所怀疑,于是配合着摇了摇头:“不清楚。”
聂崇光接过他的话说:“养蛊的主人来自南疆王室,是南疆王的私生子。此人名唤孟流觞,擅于养蛊和制|毒。组织内有三千刺客,遍布在云阆、华沧各地。”
“孟流觞,养蛊,南疆王的私生子……”聂厌白提取出几个关键词,说道:“他手底下的刺客这么多,却只派两人来进行暗杀,这人还挺抠门。”
姬恨雪:“……”
聂崇光道:“孟流觞此番行动大概是为了试探,并非真正的动手。不仅如此,他本人已经从南疆来了云阆,如今正在阆京城内。”
聂厌白一脸好奇:“他正在阆京城?皇叔连这个也查出来了?”
“没错。”聂崇光及时停下话题,“他现在正藏身于春夜喜雨,冒用了里面一个小倌的身份,那个小倌名叫晚棠。”
聂厌白听到此处,更加震惊不已,“皇叔说春夜喜雨的晚棠公子就是南疆养蛊的孟流觞?可他不是一个地坤吗?”
“别急,我还没说完。”聂崇光不紧不慢道:“在南疆,有一种可以散发出地坤气息的媚|药,唤做回眸笑,他用的便是此物。”
聂厌白皱了皱眉:“孟流觞既是养蛊的主人,应当是有人找上了他,才会派出刺客来暗杀我与二皇兄。”
聂崇光道:“第一次失了手,必然会有第二次,厌白可要做好准备。”
说到准备,聂厌白朝着姬恨雪会心一笑,“有阿雪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聂崇光慢悠悠地抿了口清茶,放下茶盏的时候不禁蹙了蹙眉。因为他在不经意间闻到了一股不同于常的气息,像是刚刚分化过后的地坤散发出来的信引。
他的视线在聂厌白和姬恨雪二人身上徘徊,然后开了口:“这东宫里……莫非藏了个地坤?”
“啊……”
听他这一说,聂厌白也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他和姬恨雪都分化不久,地坤的雨露期又极不稳定,身为天乾更是容易受到地坤信引的影响。在这片刻之内,聂厌白的喉咙已然有些发干。
他没想到姬恨雪的信引会如此强烈,连上品隐息丹都无法抑制。偏偏只有当事人浑然不觉,甚至自认为自己分化成了天乾。
“我突然想起来父皇之前说过,让皇叔入了宫去寻他一趟。”聂厌白努力把聂崇光给劝走,否则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名地坤与两名天乾共处一室不是什么好事。“我这儿还有些事,没办法陪皇叔同去,而且皇叔也知晓父皇对我的态度……”
“没关系。”聂崇光站起来说:“我自己可以去,正巧很久没见与陛下见面了,你们先忙吧。”
他最后那句话意味颇深,说完便自行离开了东宫。
待到聂崇光走后,聂厌白缓缓松了口气,抬眸却与姬恨雪目光相撞,讷讷地问:“阿雪,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很难受?”
姬恨雪只觉得他的后颈处在不断发热,或许是分化太晚的缘故,他还没办法完全地控制住自己。
当聂厌白在他的面前时,便忍不住内心的欲|望,想要拼命地朝对方不断靠近。而聂厌白不但没有远离他,反倒往他贴了过来,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作者有话要说:姬恨雪:离我远点,难道你就没有身为地坤的自觉吗?
聂厌白:我……(我不该隐瞒的,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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