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公这么想着,又小声地问了一句:“姬公子今日与殿下行了那事,可曾发现殿下有不对的地方?做奴才的也是担心殿下的身体,姬公子莫作多想。”
姬恨雪没多想什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金公公,问得简单又直白:“那事是什么事?”
金公公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就是那种事。”
姬恨雪一脸茫然:“哪种事?金公公不妨直说。”
“哎,那种事怎么好意思直说……”这类皇室的私事是不可私下议论的,在加强暗示的同时,金公公努力说得隐晦些,“殿下刚分化成天乾,以前从没尝过这里面的滋味,难免不懂节制……”
“等等。”姬恨雪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金公公眨了眨眼,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讷讷回答:“殿下刚分化成天乾……”
姬恨雪怔住:“他不是分化成了地坤吗?”
“啊?”这下轮到金公公诧然了,“殿下是未来的国主,自然会分化是天乾,怎可能会是地坤呢。”
聂厌白分化成了天乾?是他误会了?
姬恨雪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回想这一日发生的种种,确实是自己先将聂厌白代入成了地坤,而聂厌白也并未作出任何解释。
金公公半天没缓过神,万万没想到这位地坤美人竟把太子殿下当成了同类。
难道说,太子殿下真的没对他做什么?否则他又怎会连天乾地坤都分不清楚。
姬恨雪仍然有些怀疑,问金公公:“你如何判定他是分化成了天乾,而不是地坤?”
“因为……”金公公话还没说完,殿门打开了,扁御医提着药箱从里面出来,“姬公子若是不信,不妨问一问扁御医。”
于是,扁御医刚把殿门关上,姬恨雪便拦在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问他:“聂厌白是天乾?”
谁曾想此人竟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扁御医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不自觉脱口而出:“是,没错,殿下是天乾。”
姬恨雪沉默了,直至金公公送了扁御医离开,他依然站在原地。
既然聂厌白分化成了天乾,那么他也不必再手下留情。可真要动手去杀聂厌白,他却又是犹豫不决。
姬恨雪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样会让他感到很烦躁,就仿佛自己的心装了什么别的,一种不属于杀手的感情。
“姬公子?你不进去吗?”金公公往殿内看了看,见灯还亮着,知道太子殿下还没躺下休息。
他有些看不明白面前这位地坤美人,好言好语地劝说:“殿下分化成了天乾是好事,你留在殿下身边好好伺候,以后啊多得是飞黄腾达的机会。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别急。”
聂厌白正坐在那儿独自沉思,看见金公公进来,抬了下眼皮:“怎么样了?”
金公公道:“奴才已经把扁御医送回去了,想必娆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那儿很快就会知道殿下分化的消息。”
聂厌白道:“我没问他们,我问的是他。”
金公公这才知道太子殿下关心的是那位姬公子,笑着道:“姬公子刚听说殿下分化成了天乾,激动得说不出话。”
“……”聂厌白不太相信地问:“他当真很激动?”
金公公咽了口唾沫,苦笑着解释:“没说话是真的,倒是没太激动。”
聂厌白顿时泄了气,心里暗道了两句完了。他暂时不敢直面姬恨雪,无精打采地吩咐金公公:“送他去休息吧。”
金公公:“是。”
姬恨雪去了聂厌白给他安排的住处,一直到下半夜都未曾合眼。
他是个杀手,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能再继续耽搁在这里,更不能再对聂厌白手下留情。何况如今聂厌白分化成了天乾,并非柔柔弱弱的地坤。现在不动手,日后很难再寻得机会。
想到这儿,姬恨雪翻身而起,拿着链刃踏着夜色去了东宫。
东宫内静悄悄的,附近连半个巡夜的护卫都不见。他顺利地潜入了殿内,摸索着来到聂厌白的床边。
聂厌白本还醒着,听到这阵细微的动静,又默默地将眼睛给闭上了。很快,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那个人身上残留的信引气息。
聂厌白不知道姬恨雪这么晚来东宫做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生怕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
姬恨雪站在床边,低头盯着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缓缓地放下手里的链刃。
算了,看在这张脸上今天暂且放过他,明天再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天,看在那张脸上明天再下手。
第二天,明天再下手。
第三天,明天……
…
第n天,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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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厌白:我就知道阿雪舍不得杀我,感动!
姬恨雪:我只是看上了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