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道身影飞燕一般地轻轻落了进来。
禅音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略愣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方才那个已经到嘴边的名字唤了出来:“……南侠展昭?”
“正是展某。”展昭手还捂在自己的伤口上,脸上、嘴唇因为受伤的缘故而显得有些苍白。可即便如此,他在回禅音的话时也眼含微笑。
这一笑,笑的禅音有些发怔——干她这一行的,不说阅男无数,数量也十分可观了,可她竟从来也没见到过哪个男子能在面无血色之时还能将笑容展露的如此得体好看的。
禅音盯着他的这抹笑,忍不住在心中品评:“展昭这模样,怕是要赛过我家五爷了。”
边想边摸着下巴偷眼去看白玉堂,继而马上又否定自己:“不对,还是五爷略胜那么一小筹。”
在禅音胡思乱想之际,展昭也已经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白玉堂。
“五弟?”展昭惊讶不小,“你如何也在?”
话问出口,他忽然想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跳了谁的窗,顿时一阵尴尬道:“罪过罪过,在下绝非是来坏五弟好事的,只是后有猛虎追赶,实在走投无路……”
展昭话未说完,发现白玉堂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以为自己坏人家好事,把他惹恼了,当即不敢再多说,立马调转回身,一只脚已经踩上了窗框,“非礼勿视,在下这便换个地方,五弟大可继续,只当展某从未来过。”
他深深提了一口气,又用力一按伤口,没成想这次伤口没像先前那样老老实实任他摆布,反而闹起脾气来,张牙舞爪的回应他一阵灼烧与针扎相交般地疼痛。
他才提起的这一口气当即因为这伤痛又如数泄了个干净。
这么一档的功夫,白玉堂已经快步行至他跟前,出手如电的扣住他手腕,想要查看他伤势。
展昭紧紧捂着不给他瞧,苍白的脸上又漾出一个比之前还要灿烂的笑容,道:“不碍事,是方才跑太快,扯到伤口了。”
白玉堂才不管他,见他不肯松手,居然灌了内劲在手,大有他不松手自己就把他手掰断的架势。
展昭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也丝毫不肯妥协,两人一捂、一掰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动起手来。
禅音虽然懂武,但在这两尊大神面前实在拿不出手。她有心想劝架,奈何这俩人一过起招来,中间无论如何也再插不进旁人。
她便只能一面左闪右躲的避免被殃及池鱼,一面以商量态度好言讨饶,只求这俩人要打滚出去打,留她这一方小地独自清净。
两人身法极快,功夫本身也不相上下。转眼过了三四十招,谁也没能讨到便宜,反而切磋较量的心头欢喜,快意畅然。
不过碍于屋内空间窄小,两人都是以掌力拳脚相拼,谁都没有拔兵刃。
又是二三十招过去,白玉堂与展昭互相对了一掌,仍不满足,当下舔了舔唇,提议:“这巴掌大的地方太过碍手碍脚,不如出去打。”
展昭才要应声“好”,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轻飘飘的钻入他的耳朵,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在逃命中,立马收敛气息,摆手道:“不打了,为兄先行一步,咱们后会有……嘶,白玉堂!你干什么!”
白玉堂单手将他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朝着屏风后的雕花大床走去,经过禅音时,只浅淡的抛下一句:“今晚床归我了,你自便。”
惊的禅音下巴差点砸地上。
等他家五爷果真鸠占鹊巢的揽着人上了床,禅音才忽然想到:刚不还百般嫌弃自己这儿,要千里之行去蹭猫窝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