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嘲弄是吧。”佛宝奴哭笑不得的抬头:“朕这里都快烦死了。”
“烦就对了。”妙言坐在旁边看着愁眉苦脸的佛宝奴:“这件事之后,你会发现辽国的局势都要洗牌了,新贵、旧贵和文臣,三个集团会让你每天都头疼的。”
“那宋国怎就没有……”
“他们没有旧贵族也没有文臣集团。”
宋国其实是很奇葩的,几轮造反、清君侧之后,旧贵族基本上都被干光了,剩下的都是一轮新人可为数不多的几个王爷。而新贵族刚要成型,就被异军突起的政治改革给阉割掉了。文臣集团也是有趣,因为文化界倡导的是百家争鸣,再加上官职改革造成的错乱,这让他们在朝堂上很难形成朋党、乡党之说。
毕竟他们采用的是统考制而非州考制,乡党这个东西基本就一刀给切了。
再加上考核制度导致很多新的年轻的官员渗透到了各级岗位上并且升迁下放的速度都是以年计算,那些老派的官员甚至还没等拉帮结派就已经被调离分散了。
这个制度未来可能也会出现问题,但现在来说已经可以说既先进又符合宋国国情。
但辽国就不行了,佛宝奴现在就已经看到了那横七竖八的关系网络所带来的恐怖结果了。
不过头疼归头疼,佛宝奴从头到尾没有把问题归咎于宋北云,因为她心中清楚的很,宋北云做的事是他份内职责。
公是公、私是私,不能因私废公,否则就是违反游戏规则,不管私底下她埋怨多少句,但只要穿上了龙袍,她就必须要为这件事去和宋北云周旋。
“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妙言笑了起来:“要开始跟你的狗男人斗智斗勇了?”
佛宝奴翻了个白眼:“朝堂之事,怎么能这么算。不是我和我的狗男人,而是辽国战战兢兢且举步维艰的可怜皇帝和宋国专横跋扈但资质过人的天才弄臣之间的斗智斗勇。”
妙言抿了抿嘴:“其实我该回避的对吧。”
“不行!你得给我出主意,你可是拿着贵妃津贴呢。”
妙言耸了耸肩:“也对,你一个人可能招架不住。”
“就是……”
都是一个被窝里出来的人,佛宝奴自然是了解宋北云的,那个人办事出格且专横,他才不会因为自己的大声喧哗而变得胆怯,他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怕就是当朝告御状了。
让他处置?不行的,辽国的颜面何在?让那些臣子处置?那敢情好,辽国的内部矛盾彻底被点燃了。那帮人要是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折腾一下贵族们才怪。
“很简单啊。”妙言一只手托着下巴:“你既不想让那些文臣整人,又不想让宋臣经办你辽国事务,更不想有人借题发挥。对吧?”
“嗯。”
“你找个草包来办这件事呗。”
“草包?”佛宝奴好奇的问道:“何解?”
妙言伸手在她鼻头上点了一下:“好好想想,你不是个小机灵鬼么?”
佛宝奴皱起眉头思考了一番:“对啊!拖!”
“拖?你敢在你狗男人面前用拖的,他就敢每天到你金銮殿上闹一场。”
“那该是如何?”
“草包自然是有草包的妙用。”妙言呵呵一乐:“你可知道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道理?他擅长对付的是聪明人,越聪明越容易中了他的邪。可你想没想过让他去对付一个笨蛋呢?”
“这……他会生气吧?”
“他凭什么生气?”妙言笑得更灿烂了:“是他对付不来笨蛋的,跟辽皇又有什么关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