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想到方灵轻,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她就知道定是方灵轻也已梳洗结束,重回到了这?间房——只因除了方灵轻,其他人来这里不应该不敲门。她当下将这?本书放回了怀里,旋即起身回首。
方灵轻道:“兰姐姐,你要去留家堡是吗?那我们走吧。”说着看向楚秀问道:“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楚秀低着头道:“我想先去看看我爹爹。我刚才听说,他……他的遗体现在在汉中府衙。”
方灵轻道:“但你如今一个人行动,那可危险得很,你不怕啊?”
楚秀道:“我不怕危险。”
她始终没想过她真能报仇成?功,已抱必死之心。
方灵轻无奈叹叹气,把目光投向了危兰。
危兰沉思道:“那待会儿,我们请杜大哥陪你一起去吧。”
楚秀道了声“谢谢”以后,遂继续沉默,在自己的包裹里找出了一件白衣,权且当为丧服,到屏风后面换了衣裳。
随后,她们这?才下了楼,众人都在一楼大堂聚齐。危兰向杜铁镜说明了楚秀的想法,杜铁镜点点头答应下来,便由杜铁镜陪同楚秀前往府衙,危兰、方灵轻与其余九名镖师前往留家堡。
一个多时辰前在夜色里还寂寞冷清的街道,这?会儿再度变得繁华热闹,离除夕还有大半个月,已是人人炫服靓妆,甚至头戴春胜。危兰走了几步,忽然忍不住驻足,回过头,只见那么多华彩男女的中间,唯独楚秀一身白裳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方灵轻也停下了步子,与危兰一同望去,道:“如果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那她倒的确是永远也报不了仇。”
危兰听出方灵轻这?句话里怒其不争的味道,想了一会儿,道:“轻轻,你有没有觉得楚姑娘的性子很奇怪?”
方灵轻虽然不喜楚秀这?性子,却也知道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少怯弱的人,道:“有什么奇怪的?”
危兰道:“楚镖头是豪迈爽朗之?人,为何他的女儿会……”
一名上了些年纪的镖师听见她们对话,喟然叹道:“小秀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她七八岁的时候还活泼得很,见人就笑,过了好像一两年,估计是她爹爹不经常在她身边,她的性子这?才渐渐变得内向,不爱与人说话?。”
危兰听罢,思索少顷,心道楚秀幼时恐怕是遇上过什么事,又与方灵轻互相瞧了瞧,并未再说什么,迈步出发。
在路上,危兰先到一家店铺内买了一份贺礼,不多时,遂到达悬灯结彩的留家堡。留堡大门口有数名留家子弟迎接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危兰将手中的礼物交给了他们,却不立即进门,问了一句:
“请问留晟师伯现在何处?”
今日明明是十二月十日,是留飚的生辰,怎么危兰反而询问起了留晟?那数名留家子弟都不由愣了愣。
危兰道:“麻烦你通禀一声,就说我有要事须与他一谈。”
对方道:“好,危堂主,你请与我来。”
进得留家堡之内,到处都是丝竹管弦、笙箫鼓乐之?声。留晟刚换了一身锦绣新衣,就要与女儿一同出门前往大厅,只见有两名青年弟子领着?危兰等人来到他的住处楼阁。
他整了整衣衫,抱拳与危兰见过礼,奇道:“危姑娘为何不去大厅,来寻我是有何事?”
危兰道:“留师伯可还记得,我昨日借了贵堡的马,去了一趟梧安村。”
留晟点头道:“你说你怀疑燕玉龙乃是前些年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铸兵师孙长宇,因此想去调查调查,是查出什么了?”
危兰再次将那本《锻经》从怀里拿出,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递给留晟,道:“我到了孙长宇当年所居之?地,在他的密室里发现一本书,这?一页页上的内容大概算是与留师伯有些关系。”
留晟眼神愈发狐疑,接过书册,当下看了起来。
留晚照恰巧在父亲身边,心中万分好奇,也将头探了过去。而她手里此时正捧着一柄玉刀,那并非能杀人的真刀,只是一个摆件,是留晟待会儿要送给留飚的寿礼,片刻过后,不知她看到了书上哪行字,脸色登时一变,握刀的手不禁一松。
玉刀霍地从她手中脱落。
留晟犹在惊讶这书上的内容,危兰与方灵轻眼明手快,同时右掌倏地一翻,在刹那间各自握住玉刀一头。
这?柄玉刀才免却了被摔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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