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都在好转,却总在关键时刻给人以致命一击。
那几个孩子还这样小,和自己不同,他们的人生才刚开始。
贞子和寿美总是会关心自己,给她们一块金平糖都能开心半天。
就也、弘、琴也是。
嘴里总会说些‘将来要跟哥哥一起保护妈妈和妹妹’这种话。
还有玄弥。
想到在那场事故中唯一幸存的弟弟,不死川实弥轻蹙起眉峰。
在自己走后,那孩子过的好吗?有没有被人欺负?晚上做噩梦的时候还会喃喃去喊自己的名字吗?
一闲下来,他脑中总会不受控制的去担心这些。
只要玄弥能好好活着,好好生活,他便别无所求。
白藏主对情绪的感知很是敏感。见自己问完刚才的问题后不死川实弥的表情似是变得有些失落,立马开始转移话题,“既然快要走了,临走前我们买点小油饼在路上吃怎么样?”
小油饼热着吃的时候很酥脆,凉了之后也少见的不油腻,别有一番风味。
“好。”
“对了,我得再去典当行当几枚金币。”
“好。”
白藏主说什么,不死川实弥便答应什么,一句一句答下来,面上的失落也逐渐消弥。
知自己算是成功的转移了话题,白藏主抿抿唇,脸上散发着零星的笑意。
这一开心,手上的力道就没控制好,长刀又往底下戳了戳。
这一下子下去,鬼可不单是瞳孔巨震,整个脑袋连舌头带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震,并发出了尖利痛苦的嗷叫。
白藏主:“...”
害。
真不是故意的。
不死川实弥:“...”
白,行事作风某种程度上来说叫人蛮意外。
他都不曾这样干过。
在嗷了数十秒后,鬼再次安静了下来。
多亏这一下,他成功从漫长的回忆中清醒了过来。
“千草...”
理智回归后,他却不曾谩骂或者愤恨,反而低声喃喃自语。
千草、千草、千草。
我的...
妻子。
温柔的,贤惠的妻子。
就算自己变成鬼后都未曾离去的妻子。
而我...
却辜负了这样的她。
甚至不用费力回忆,嘴中便自动想起了她血肉的味道。
涩、腥、咸和罪恶。
而最为可悲的却是直至彼时也觉那是无上美味。
“猎鬼人...”
他突然放大了声音,明明整个脑袋都被用长刀钉住,面上表情却满是癫狂。
“杀了我。”
声音那么轻,却又何等沉重。
闻言,白藏主一怔。
“在耍什么花招。”不死川实弥沉声道。
在他看来,这无非也是鬼临死前的技俩罢了。
“日轮刀...西市区十五号院葡萄架下,我在那里,埋了一把日轮刀。”
未曾回应不死川实弥口中的‘在耍什么花招’,鬼断断续续的再次开口。
那把日轮刀...
是之前来到这座镇上的猎鬼之人的东西。
脑袋清醒后,好多东西他都记了起来。
那名猎鬼人和千草长的很像。
长长的黑发,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又大又黑的眼睛,像两颗浑圆的葡萄。
甚至被自己吃掉时,也像千草那样至死都未叫过一声,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