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主在心里苦涩的缅怀自己温柔的小仙男人设,所幸这一声成功把不死川实弥叫了起来,没让他继续叫。
“…你煎了药?”
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死川实弥连着眨了两下眼睛,这才清晰许多。
白藏主本着邀功的心态嗯了一声。
他是真的期待来自心上人的夸奖,简简单单一个嗯字都哼唧的满腹雀跃。
“谢谢。”
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不死川实弥柔声道。
他其实有些惊讶。
自从那一夜后,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房间里一有声音就能把他惊醒,醒来之后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追其原因,大抵是心中不安,每一步都像走在钢丝上,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跌个粉身碎骨。
但…
视线触及桌上的药碗和床尾的衣裳,不死川实弥心里有了数。
白至少上上下下了两趟,自己却毫无所觉,睡的昏沉。
警惕心像是失去了作用,也随着睡眠一同沉进了梦中思绪。
为什么会这样?
不死川实弥在心中叩问自己。
“药可能会有些苦,不过我买了奶糖,还准备了漱口的水…不死川你喜欢奶糖吗?要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买蜜饯。”
他抬眸看向喋喋不休的少年。
那双漂亮的双瞳中满是对自己殷切而真诚的关心。
“喜欢。”
闻言,白藏主红了红脸:“喜欢奶糖?”
就算知道不死川喜欢的是奶糖,听到那两个字时也忍不住心里欢喜。
“嗯。”
大概是因为…
这个人,会让自己感到心安。
药汁意料之中的很苦。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真要一口一口将它们喝个干净时,味觉还是忍不住作呕,就连头皮也被这药苦的发麻。
简直是酷刑。
白藏主给出如此评价。
为了和不死川实弥感同身受,想着反正自己也喝不出毛病,在将药碗递给不死川实弥时他先喝了一口。
而后就苦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自己喝一口就苦成这样了,不死川要把这些东西全喝下去,那得是种什么样的惨无人道的体验啊。
“很苦的,要不我拿勺子喂你喝,喝一口吃一个糖,或者,或者捏着鼻子一口闷?”
见不死川实弥似乎打算不捏鼻子就把药喝下去,白藏心脏一跳,主光是看着嘴里就泛起来一阵苦味。
闻言,不死川实弥轻轻摇头。
“不用。”
说着,他抬起碗,两三口就把在白藏主眼里是炼狱级难度的药喝了下去。
看他咕咚咕咚咽下去,白藏主连忙把剥好的奶糖递过去,又将碗接回来。
“难受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嚼着甜软的奶糖,不死川实弥弯弯眼睛:“没有,很甜。”
因为有人陪在身边,所以,药也变得不是那么苦,反倒是奶糖的甜味更甚,溢满心扉。
看他表情是真不觉得难喝,而不是强装平静,白藏主松了口气,将放到床尾的衣服拿了起来。
“我记得不死川喜欢耐脏一点的颜色,就买了深蓝色和黑色。”
当然,他自己也买了这两种颜色。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恋者,喜好要不留痕迹的向不死川靠齐,嗯!
黑色沉稳,蓝色大气,怎么看怎么好看。
…
夜色如约降临。
昨日有幸在客船上活下来的人报了官,有人将船上所见所闻传了开来,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一到夜里所有人都闭上了门,就连做生意的小店也关门关的比平常早。
没了灯光,光凭月色,今晚的夜格外黑沉。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
她看着留有熹微灯光的旅馆,目光沉沉浮浮,面上是化不开的阴暗。
这两人倒也聪明。
她想。
自己确实不想凭白无故的对上那么多人。
蚂蚁多了也会啃死大象,她能风声水起,靠的也是谨慎和小心。但,经营了大半辈子,反而在昨晚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