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脖子好痛…
这是白藏主唯一的感想。
除了脖子一阵阵的疼,半边脸也被阳光照的生疼,另外没被照到的半边脸则磨在铺着小石子的地面上,一边冰一边热,跟存心不叫人好过似的。
昏昏沉沉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喧闹声。
睁开眼后,这喧闹也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白藏主先是扫了一眼自身现状。
他依旧被捆的结实,手脚还被额外关照,用麻绳捆了好几圈,这会儿四肢酸麻,不用想也知道应是被勒出了淤青。
衣服似乎变回了原来那身,本该精致华丽,却因这些人毫不客气的一路拖拽变成了灰黑色。
“那个女孩子把头扭开了,虽然被不死川大人刺了三次,就算流满血液的手腕摆在面前,她也忍住了,没有咬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在听到那三个字时,白藏主一怔,心里霎时泛上一阵狂喜。
不死川…
叫这个姓氏不算多。
那…会是实弥吗?
他咬了咬牙。
好不真实…若真是实弥,那一切是不是进行的太过顺利了?他运气一直不好,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没道理现在突然运气爆棚,老天爷看他可怜推他一把。
希望愈大,失望就愈大。
垂下眸子,白藏主强迫自己的心冷静下来。
“啧。”
一声气音。
白藏主手心溢出了冷汗,原本压下去的心情再次沸腾起来。
不会错的。
是实弥。
嘴上捂着的东西早就被人拿走,白藏主咽了口唾沫,当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他反而捉襟见肘,手忙脚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白藏主犹疑之时,那边已经结束了对话。
产屋敷耀哉身体不好,审判完了炭治郎兄妹的事后便回了房。
“从刚才就想问了,那家伙是谁?”音柱宇髄天元道。
说这话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家伙,撇撇嘴。
灰扑扑的,一点不华丽,没什么兴趣。
闻言,富冈义勇抿抿唇,迟疑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被自己一刀打晕带回来的家伙。他正要开口,蝴蝶忍却先行一步道:“是在那田蜘蛛山遇到的人,因为看起来太可疑了,我就拜托富冈先生将他带了回来。”
她声色向来柔美,光是听她说话边叫人觉得如沐春风。
有了蝴蝶忍这番话,众人立马将视线聚焦到了白藏主身上。
一下子被好几个人行注目礼,白藏主扯扯嘴角,却没作出回应,视线直直朝站在阴影下的不死川实弥看去。
刚才只是听到了声音,待看到那人全貌,白藏主一愣,而后心脏便一下下的抽疼起来。
什…什么啊。
他想。
你怎么让自己受了那么多伤…
看着不死川实弥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白藏主眉头皱的紧紧的,心中有万般言语,却无从开口。
见这人直愣愣的盯着不死川实弥,柱们感觉有些不对。而不死川实弥的状态看起来也非常奇怪,整个人僵在那里,同那可疑的家伙对视。
最后倒是蝴蝶忍开口:“你们认识?”
此话一出,瞬间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白藏主忙不迭点头:“不…不死川。”
说完这句,顿了顿,他浅声道:“你,你还记得我吗?”
…
手腕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往下渗血,带来一阵凉意。
之前被那对兄妹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不死川实弥一直没顾的上去关注角落。直到这场闹剧拉上序幕,才分了些目光看向蝴蝶忍他们带回来的可疑之人。
只一眼,便叫他浑身冰冷,就连手指也开始僵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不可能的。
他在心里否认。
那个人…早就随着那场大火消弥于世。
数年前他没能在那堆废墟里找到自己的小狐狸。他不相信,就连那堆废物都能跑的出来,白身手那般好,速度又快,怎么可能葬身火海。
可那群废物却告诉自己,白将鬼引上了二楼,之后没过一会儿楼上就烧起了火,火势凶猛,转眼间就从二楼烧到了楼下,致使他们没来得及上前查看便逃了出去。
——好一个没来得及。
不死川实弥到现在都记得那日光景。
他揪住其中一人的领子,发疯般的质问他那时为何不上去帮忙。
周围地人上来拉架,那人过了好久,才懦弱的说‘因为他不想死’。
拉住不死川实弥的人也讪讪放开了手,面上一副无地自容的神色,似是在愧疚。
就因为他们不想死,便能眼睁睁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去替他们吸引火力,甚至理所当然的缩在一楼,连上去查看都不敢,生怕会波及到自己。
在火势烧起来时,更是没人想过也许那名少年还没死,上去拉他一把。
从白藏主将鬼引到二楼上后的一开始,他们就在心里给那名少年宣判了死刑。
“那他就该死吗?”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愧疚之语,不死川实弥喃喃道。
一听这话,有人试图解释:“当时他上去不久后一个怪东西突然出现,我们同那东西缠斗了许久…”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不死川实弥冰冷的目光下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