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
“我告诉你。”他说。
“我全都告诉你。”
…
自己的血对鬼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是无上珍品,着一点不死川实弥早就知道。同样,若是血流多了,便能令鬼酩酊大醉,实力稍弱些的更是会直接不省人事。
——这一身血肉,是把双刃剑。
刚开始,他只是偶尔用那个方法。
可这样做的次数多了,下手也就愈发没了控制。
得知白藏主死讯的那段时光,他用这招的次数尤为的多。
听起来多划算。
不过一道伤口,便能换得轻轻松松去砍下鬼的头。
弱一些的鬼倒也好说,若是碰到了强一些的鬼,那就多捅几刀。
拿刀往自己身上划的时候,不死川实弥有时还会生出一股得胜的快意。
白若是知道会心疼吗?
他想。
他骗了我,觉得这样就是对我好。嘴里说着喜欢我,却能毫不犹豫的把我一个人丢下。
那段时间,他对鬼的恨意达到了顶端,每次打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但或许是他运气太好,又许是那些鬼太弱不成气,最后总是活了下来。
之后他加入了鬼杀队,学会了呼吸法,这个毛病却没能完全改过来。
——比如今日划破自己的手腕去试探那个小女孩。
善良的鬼?
别开玩笑了。
若是真有善良的鬼,白就不会死去。
这群畸形又丑陋的家伙到底还要夺走多少人的性命才能满足?
那个女孩的表现出乎不死川实弥的意料。
面对于鬼而言如同珍馐的自己的血,竟能忍住嗜血和攻击的欲望。
这些事不死川实弥没细致的跟白藏主阐述,只说自己因为想要更快速的杀鬼,这才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疤。他这也不算骗人,毕竟初衷本就如此。
“你真是…”
听着不死川实弥三言两语将这些年的经历和盘托出,白藏主重新坐回小板凳上,又气又心疼。他知道对方一定没把所有的事都同自己说,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叫他将整件事在大脑里拼凑出了个大概。
毕竟他联想能力超丰富。
但对方既然不想说,白藏主也就不再追问,只等日后他想通了再说,顺其自然。
来日方长么。
见他坐了回来,不死川实弥轻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他从枕头边上摸索了两秒,找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这是活血化瘀用的。”他说。
紧接着就朝白藏主伸出手:“我帮你揉开。”
闻言,白藏主受宠若惊的眨眨眼睛,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轻轻搭在不死川实弥的手上,不敢用力。
将红色的药油倒在手里,不死川实弥来回搓了搓手让双手迅速热起来,这才覆上那被勒出淤青的手腕,力道适中的揉起来。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余彼此之间微妙的呼吸声。
“对不起。”
感受着手腕上温热的揉捏,白藏主突然道。
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便接着刚才的速度继续,不死川实弥过了半响才回:“怎么突然这样说?”
看着那双不断在自己手腕上动作的手,白藏主眼睛蓦地有些酸,他眨了眨眼睛,这才生生忍下了那股冲动。
“那天…我不该为了让你安心就骗你。”
说完这话,白藏主已是准备好要面对不死川实弥的冷笑或者诘问。
却没成想…
“没什么的。”
“哎?”
听着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白藏主瞪大了眼睛。
因着要给他揉药油的缘故,不死川实弥低着头,他这个角度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连通过表情来猜测他内心想法都做不到。
“没什么的。”他却是又重复了一遍。
看着手下微青的手腕,不死川实弥微勾唇角。
你回来了。
这一点比任何事都重要。
白藏主抿了抿嘴唇。
明明实弥没朝他发火,也没有说怪他的话。
可…
心里怎么比之前还要难受呢。
“不死川…”
“嗯?”
“你,你不问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白藏主甚至有了将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
话音刚落,不死川实弥忽的抬起了头:“那你会说吗?”
“当然。”说这话时,白藏主后面那个字有些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他总不能跟实弥说,若是那天你带上了小纸人…怎样怎样的。
这样说的后果可想而知。
实弥得多自责。
“那你讲。”说完,不死川实弥重新往手心里倒了几滴药油,朝白藏主点点头,“脚,抬上来。”
白藏主霎时红了脸,从耳根到双颊,烧的他感觉脸上的温度发烫。
“脚、脚?”不确定的反问了一遍,他伸手挠了挠脸。
随着手上动作,鼻子嗅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药油味儿,让他脸色都塌了几许。
哇,这药有够烈。
“叫你抬你就抬。”不死川实弥道。
在他的眼神逼迫下,白藏主只能又害羞又不好意思的把一只腿抬了起来,搁到了不死川的双膝上。
“其实我可以自己揉…”白藏主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你摸不清技巧,会越揉越糟。”说着,不死川实弥的手已经贴到了那只漂亮的脚腕上。
“你继续说。”
脚腕可不比手上,不死川实弥的手一碰到那里,白藏主就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不自在的将视线定位到枕头上,白藏主这会儿已经想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那个旅馆的火是我引起来的。”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白.蹬鼻子上脸.奥斯卡戏精影帝.藏主。
——
是不是很米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