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不死川实弥和白藏主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不死川玄弥抿抿唇,感觉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奇怪。
可若要他说是哪里奇怪,又见鬼的说不出来,也是纠结的很。
对于这极其明显的打量,白藏主忍俊不禁的弯了弯眸子,转而道:“要进来坐坐吗?”
不愧是实弥的弟弟。
他想。
这打量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毫不掩饰,叫人想装看不出来都难。
或许是爱屋及乌,他竟然觉得这样也蛮可爱的。
一听这话,不死川玄弥眨眨眼睛,顾不上还在想这两人的关系有些奇怪,紧张无比的道:“可、可以吗?”
问的是白藏主,眼睛却一直往一旁的不死川实弥身上瞟。
毕竟他知道兄长才是最终做主的人。
况且…
不死川玄弥咬紧了牙关。
按以往的经验,在兄长面前擅自做主的家伙下场都不怎么好。
担心的看了一眼笑的灿烂,毫无所觉的白藏主,不死川玄弥缩了缩指尖。
这家伙长的那么白嫩,看起来连自己一拳都接不下来…真的能承受住兄长的怒火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有些愧疚。
他与兄长之间的事,不该牵扯旁人的。
两指揪住白藏主后腰上的肉使劲儿拧了一下,不死川实弥冷哼一声,说:“随你。”
闻言,像是得到了什么赦令,不死川玄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瞳仁瞬间亮了几分。
感受着后腰上的疼痛,白藏主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
实弥手劲儿可大。
看来是羞的狠了。
说完那句允许他留下的话不死川实弥便转身进了屋子,留下白藏主和不死川玄弥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好在白藏主和前者呆久了,已经成了活跃气氛的小能手,这点儿尴尬还不足以让他退却,不多时就拾起了笑容,语气轻松的道:“你好,我是白。”
他有意和不死川玄弥拉近关系,笑的很是大方,叫人很易同他生出好感和亲近来。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死川玄弥还没能从被兄长允许进入私人领地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复杂的看了眼这个自称白的男人,他微微点头,道:“我是不死川玄弥。”
白藏主点点头,“和实弥就差了一个字呢。”
听他称兄长为‘实弥’,不死川玄弥的心中更是杂乱,胡乱应了声嗯。
…
跨过大门,偷偷扫了一眼院中摆设,不死川玄弥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兄长私下竟是个有闲心侍弄花草的人。
尤其这些花草还被照顾的非常好,花瓣和叶尖上沾着水滴,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今天兄长带给他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不死川玄弥都不知道自己该拿出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些好了。
“你…”
转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白藏主,不死川玄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个人对兄长而言似乎很特别。
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兄长,很在乎这个人的感受。
不然刚才就会直接驳回这人的提议,像以往那样冷着脸关上门用作回答。
可他最终没有。
答案只有一个,并且呼之欲出。
“嗯?”
“不,没什么。”
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死川玄弥低下头,最终也没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兄长想和什么样的人交往是他的自由,自己若是一再干涉询问,反倒会惹人生厌。
好不容易看到了缓和关系的曙光,他自是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只想脚踏实地专心修复兄弟之间的裂隙。
那晚,在母亲变成鬼后,是哥哥保护了自己。
偏生自己那时候不懂事,说出了那么多伤人心的话。
——「杀人犯。」
那时候,听到这三个字的兄长,得有多难过。
换位思考,他大概能懂。
偏就是能懂,他才格外心疼那时默默承受着这些的兄长。
明明在这之前他跟对方说好要一起努力去保护大家…
想起自己之前做的蠢事,不死川玄弥动了动喉结,微微叹了口气。
可惜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他是对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却偏偏说出了最伤人心的话。
从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天起,不死川玄弥便做好了会被冷漠相待的准备。
白藏主眯眯眼睛,正要说什么,视线余光却看到不死川实弥躲在门后面朝自己招了招手,还指指浴室的方向。
他看了眼不死川玄弥。
对方正低头思考人生。
心下一阵无奈,白藏主轻咳一声,朝不死川玄弥道:“我去把这些水果洗洗,你先坐会儿。”
“啊?…好。”
茫然的被领进屋,茫然的坐下,茫然的喝了一口水。
不死川玄弥正式进入呆滞状态。
…
关上浴室的门,把水果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白藏主看了眼不死川实弥现在的姿态,忍了忍,没敢笑出声。
开玩笑,腰上到现在还疼呢。
面色冰冷的不死川实弥:“…”差点破功。
松了抱着胳膊的动作,他一点儿都不留情的捏住白藏主的脸:“你怎么想的啊…!”
抓住那只作恶的手,白藏主:“什么怎么想的啊?”
见他还敢装傻,不死川实弥哼了一声。
“把玄弥留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