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姑娘沉默良久,缓缓问道:“谁?”
“孟云英。”康王缓缓吐出三个字,“他手里有本王重要的东西,唯有将她杀死在上朝的路上,方可无忧。”
“孟云英是朝廷少有正直的官员,我不能杀。”云儿姑娘回绝道。
“怎么,你忍心看我陷入危险之中吗?”康王握紧云儿姑娘的手道。
云儿姑娘看着江景钰道:“景钰,何苦呢?正德帝对你不薄,做个亲王不好吗?”
“不好,你忘了我从小受的苦了?我如何甘心?伤我的虽不是太后和陛下,但是我从小就知道,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没有人敢轻视我。”康王的面目突然扭曲起来,“谁挡了我的路谁就得死。”
云儿姑娘静静地看着康王,良久问道:“那如果是从小待你亲近的静王呢?她挡了你的路.......”
“一样,也必须死!!!”康王狰狞道。
“你曾经说过她是你幼年宫中最亲近的妹妹,你说过即便你登上皇位也不会害她的。”云儿姑娘激动道。
“那是以前!!!”康王站了起来,“十七已经和我对立了,她变了,她如果还是那个纨绔样,我或许会放过她,可现在她已经开始调查我了,况且,她若是那个手握玄甲军的人,那就更得死,她不死我如何得到玄甲军???”
云儿姑娘摇了摇头道:“你怎忍心。”
“怎么?你对十七动情了?我让你接近几个亲王,可没让你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动感情!!你是我的。”康王激动地摇着云儿姑娘的肩膀,“看着本王的眼睛,告诉我,我若让你杀十七,你便帮我杀!!!”
“静王待人真诚,数次帮我解围,这样的一个人,我下不了手。”云儿姑娘直视康王的眼睛。
“下不了手?”康王说着突然掐住云儿姑娘的脖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玄甲军的令牌在谁手里?你故意不告诉的是不是?”
云儿姑娘艰难地摇着头。
康王见状渐渐松开手。
云儿姑娘摸着脖子喘息道:“我虽是玄甲军的云字辈,但是我很早就被派出来了,这么多年玄甲军早进了不少新人,我谁都不认识更没有办法去打听,况且这样机密的事,除了有人拿玄甲军的令牌去见统领,不然统领都不知道哪个亲王才是主子。像我这样的人,在太平盛世下也只能以歌女的身份到死,除非我们发现谁有谋反之意,不然不会也不被允许和内部联系。”
屋顶的江景乔闻言大吃一惊,她目前接触的是云三和云六,这个云儿竟也是玄甲军的人,云儿云儿,会不会是云二?
“云儿,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你不帮我,便再没有人真心实意地帮我了。”康王突然抱紧云儿姑娘,哭诉道。
云儿姑娘微微一叹道:“明日我会把孟云英打晕,搜出弹劾你的东西,但人我不会杀,她是个好官。你若将来登基,她若肯服你,得此能臣,便是你的幸事。”
康王闻言松开云儿姑娘,沉思片刻道:“这倒是,孟云英的确是个会干活的人,比那些贪婪鼠辈强多了。”
江景乔听到此,将瓦片放了回去,和高青岩对视一眼,飞下屋檐。
“回府后让咱们的人告诉孟云英,今晚去找康王‘投城。’”江景乔边走边道。
“喏。”高青岩亦步亦趋地跟在江景乔身后,今晚他算是长见识了,不过好在那云儿姑娘内心还有一丝良善。
回了府,江景乔上了长廊,走着走着临近寝殿时忽然被高青岩唤住了。
“殿下,今日您也晓得了,那云儿姑娘是康王的人,所以今后咱们还是不要再去了。先前已经有流言蜚语了,府里也是,那刘妈妈许就是听了外面的闲话方敢对王妃不敬,您应当多为王妃想想了,犯不着为了康王的人让王妃再受委屈。”
“怎么?你也被收买了?赵清芷做了什么让你们一个两个这样为她说话?”江景乔被刺激到了,赵清芷为了报仇委屈求全给她身边人点好脸色这两人还当真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江景乔越想越生气。
高青岩闻言半低着头道:“王妃她对您真心实意啊,再说王妃有本事,金銮殿上几句言语就把您给从强抢民女的罪名中摘了出来,不然,府里说不定就被迫多了位侍妾和未出世的小主人。”
江景乔一听,拉开袍子就踢了高青岩一脚,气得她小脸铁青着。
“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没有她赵清芷,本王也能解决,还有,少在本王面前提她,一提她本王就烦躁,本王离了她照样能干大事!!!”
高青岩闻言刚想说话,瞥见寝殿门口站着两个人,连忙行礼:“王妃。”
江景乔眨了眨眼,愣了好久,僵硬地回头,只见赵清芷披着披风站在寝殿门口,其身后的梦青提着灯笼照着明。江景乔抿了抿嘴,这么短的距离,她那么大声,想来是听见了。
高青岩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江景乔一个人站在原地。
赵清芷悠悠地看着江景乔,忍下心中的委屈,出声道:“夜深了,殿下不进来吗?”
江景乔见赵清芷主动搭话,清了清嗓子道:“你先进屋吧,本王在这里赏赏月。”说罢,江景乔抬起头,别说月亮,一个星星也没有,入目处是一片乌云,眼看快下雨的样子。江景乔咬了咬牙,不照镜子她也能想象自己的脸色,怕是不太好。
赵清芷闻言,从梦青手里接过灯笼,轻提裙摆上了长廊,一步一步地走到江景乔身边。
“臣妾陪殿下一起赏月吧。”
江景乔闻言更不好了,这摆明在取笑挖苦她,今夜哪里有什么月亮可赏?
“你一来,老天都变脸了,不让月亮奶奶出来了,还赏什么?”江景乔说罢越过赵清芷下了长廊,回了寝殿。
“哎。”赵清芷轻轻一叹,在廊下吹了吹风,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也没想明白江景乔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前一夜她们明明刚有肌肤之亲的。
赵清芷猜不透,便拢了拢披风,下了长廊,打发梦青去睡,独自回了寝殿。
寝殿里,江景乔早已宽衣睡下,赵清芷走到床边弯腰将江景乔的衣袍捡起来,放到屏风上,随后解下披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在赵清芷看来,江景乔不可能无缘无故疏远她,出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不然时间久了更容易生嫌隙,不利于感情长久。
“殿下,臣妾冷~”赵清芷看着江景乔的后脑勺,轻声说道。
江景乔一直背对着赵清芷睁着眼睛,闻言将身上的薄被没好气地往身后扯了扯。
赵清芷顺势侧身进了薄被下,右手轻轻搭在江景乔腰间,身子也紧紧贴着江景乔的后背,在江景乔摸到她的手要拿开时,悠悠地道:“殿下,臣妾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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