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楼千吟之前被姜氏磕破了嘴，姜氏给他上了两天药，见好。
只是舌头上的磕伤一直不见好，反而有些溃疡。
这两日楼千吟一见食物，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像牙疼一般捂着侧脸，抗拒。
每一顿吃第一口东西时，楼千吟都会吸气发出“嘶”的一声。
姜氏很担心，只是楼千吟碰都不让碰。
晚间，还和上次一样，敖缨跟姑嫂俩一起准备咕咚羹，苏恒和楼千吟傍晚回来吃饭。
苏恒一摆上酒，楼千吟就捂着侧脸警惕地看他。
苏恒道：“没掺东西，你放心喝。”
楼千吟哂笑一声，道：“我信你个鬼了。不管有没有，今晚我都不会沾一滴。”
苏恒自斟自酌，道：“随你沾不沾。”
到吃菜时，见楼千吟吃得艰难，苏恒道：“听说你嘴被虫子爬了。这严寒隆冬的，还有虫子出没也委实难得，这虫子还没眼力见儿，爬谁不好，偏偏爬楼大家主，这不是嫌命太长了么。”
敖缨和楼千古听得憋着笑。
姜氏有些踟蹰着想解释什么，但好像又不太好解释。
苏恒又道：“你也是，明明一个有洁癖的人，竟还能容忍它爬到你的嘴上。看来你也真是对那条虫子起了怜悯之心。”
楼千吟面对苏恒的冷嘲热讽，忍了。
他想不通的是，以前基本都是他对苏恒冷嘲热讽的，怎么现在却反过来了？
后来他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想出了个大概。
以前他嘲讽苏恒，是苏恒有了女人的时候；现在苏恒嘲讽他，同样是他身边也有了女人的时候，尽管在他心里姜氏还算不上彻彻底底的他的女人，可也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此时此刻正坐在他身侧的女人。
想他没跟姜氏成亲以前，苏恒可没这么频繁地冷嘲热讽他。
归根结底，还是成亲惹的祸。
但那又能怎么办，他总不能因为被嘲讽两句就不要姜氏了吧。所以他只能忍了。
楼千吟冷哼道：“随你怎么说吧。”
姜氏默默地往他碗碟里夹菜，他也没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