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长舒了口气，瞟着身边略显严肃地人道：“谢谢。”
“既然选择了这份婚姻就必须承受它所带来的压力。”徐迹远轻生说，他目光从电梯的屏幕上挪开，淡然一笑。“这算不算甜蜜的负担？”
苏娆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封闭空间里，气氛有些尴尬。手机突然响了，苏娆如得解脱似的从包里拿出来，可接下来的就不仅仅是尴尬了——
是宋衍打来的。
苏娆小心接起电话，还没等她“喂”那边宋衍急迫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我在学校啊。”
“徐迹远办公室？”
“没有，我们现在在电梯里，就快到……”
“别去了，回来吧。”宋衍打断她。他声音低沉，虽然稳却有种压抑的感觉。
这有点莫名其妙，很少见他这种态度，有点任性呢。
苏娆躲在一角瞟了眼面前徐迹远的背影，压低声音劝：“你别急，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不会耽误事的。”
“你马上回来。”宋衍再次打断她，霸道且无理，严厉得苏娆瞬间闪过他紧绷的下颌。
不对，一定有问题。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回来再说，现在，立刻，离开滨大。”他干脆命令道，语气不容辨解。
苏娆紧皱着眉，她努力搜索页想不明白能有什么事这般刻不容缓，连咨询个论文的时间都没有。
她还在犹豫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对面好似也听到了，他不在犹豫了。“算了，我这就去找你，你就在一楼大厅等我哪都不要去，我马上就到。”
马上到？
他们家离学校不远，以宋衍那开车速度十分钟就能到。
问题是他自己开车来太引人注目了。
苏娆想起刚刚上电梯时发生的那幕，哪敢让他露面。
“行了行了！听你的行了吧。”苏娆不大高兴地挂断电话。
出了电梯她迟迟不敢开口，这该是她最后一次修改机会了，下周就要答辩了，即便徐迹远是她的指导教师也不可能24小时随时为她服务。何况是自己一次次耽误在先，再推脱可就真就说不过去了，她毕不毕业跟人家徐迹远半毛钱关系没有，自己不上心人家凭什么走心。可是反过来想，苏娆也不觉得宋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他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两者艰难抉择，最后她还是开口了。“抱歉徐老师，我家里有点事，今天恐怕……”
徐迹远无奈而笑。“他一直如此吗？”
“什么？”
“这么霸道地要求你？”
苏娆反应过来，电梯空间那么小，电话里的声音他很难一点听不到，何况宋衍也很激动。
本来徐迹远对宋衍就有偏见，苏娆不想和他多解释，只是再次跟他道歉要回去了。
“等等。”徐迹远喊着她，“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论文，已经到这了起码把东西拿走吧！”说完他朝办公室去了，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沓材料。
“我帮你把需要修改的地方标注了，你可以按照后面的修改意见进行修改，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但不要在我上课时间。”他笑着把论文递过去，苏娆感激得连连道谢，他摆摆手突然又想起什么，“哦，对了，你的附录有点问题……”他就着苏娆的手翻开论文，还没翻到附录那页，什么东西从纸张间掉落。
两个人，一个双手捧着论文，一个双手翻着论文，谁也动不得，堪堪盯着那东西飘落。
直到落地苏娆才看清，那是张三寸大的拍立得，留白的框里是个女孩的侧脸。照片里的她好似被拍照人唤了声，她应声回头，手慵懒地在头顶发丝间撩过，莞然一笑，媚骨天成，只是着媚态里似乎有抹说不出的忧伤，和徐迹远眼中的忧郁一模一样。
苏娆想帮他捡起却撒不开手。
徐迹远愣了会儿，这才松开手里的纸张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拿出手帕把那照片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擦。
这是苏娆见到地第二个会带手绢地男人，不过她没心思关注这些了，踟蹰地问了声：“徐老师，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