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凤训斥完傅清离的不科学,从多方角度分析了狼不能说话后,压低了声音,一脸诡秘:“我来给你讲聊斋吧。”
傅清离:“……”
贺朝凤醉酒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住不了脑。很巧在睡过一觉后,他达到了第二重境界。管不住嘴。倾诉欲点了爆发式的增强。
这晚,很多人彻夜难眠。首当其冲傅清离。
贺朝凤以一种无缝切换的状态,从霸道狂拽到隐忍腹黑,用充分的人设给傅清离科普了数遍于事业一途的论持久战和地道战。把好为人师一词发扬到了极致。
第二天贺朝凤醒来,喉咙疼又干,说话嗓子都在发哑。结果一下床,顿时吓了一跳。傅清离坐在桌边,状态似乎更糟糕,衣衫不整,红了眼眶,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贺朝凤:“……”
贺朝凤捂着发疼的脑袋有些迟疑:“你走火入魔了?”
傅清离道:“你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贺朝凤不记得,贺朝凤只知道昨天他喝多了,脑子里负载过多的工作客单像百米赛跑挤成一团,井喷似地往外翻涌,各种男二凉,男二凉完男配凉,凉的贺朝凤心里拔凉。
贺朝凤想了想,贺朝凤小心翼翼道:“我应该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过分?
傅清离不过是咬了贺朝凤一口,就被日了一晚上的耳朵。高那个贷也不是这样放的。
傅清离冷冷一笑,傅清离警告道:“你以后,别想再喝一滴酒。”
昨夜嗨晚的关系,所有人都晚了,爬起来是一脸憔悴。贺朝凤还好,有床睡,其他人是就地躺在大堂,连个被子也没有,靠着顾淮北堆满的火盆度夜。
贺朝凤打着哈欠出门,撞见顾淮北,顾淮北目光诡异,看着贺朝凤的眼神,就像是在参观动物园。
贺朝凤张着嘴:“……”
贺朝凤道:“有事?”
顾淮北:“没事。”
顾淮北问:“贺朝凤,你觉得北方的狼怎么样?”
贺朝凤:“……”
直到顾淮北一脸扭曲地走远,贺朝凤还在想,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唯有顾淮北是个好男人,怎么顾淮北默默地也开始变态了吗。
薛礼一进大堂,被烟和酒味熏得退了出去。薛礼皱皱眉头,毫不留情一盆冷水就泼了上去。那么多炭,脱个衣服便如同烧烤,这就是三哥的人。
柳吟疏与贺朝凤对了个眼,柳吟疏开口道:“你昨夜饮了酒。你有伤在身——”
贺朝凤收起哈欠,贺朝凤点头:“受教。你昨晚怎么不说。”
柳吟疏:“……”
柳吟疏无话可说。
被堵了个正着的柳吟疏一脸挫败,就在他与贺朝凤擦肩而过之时,贺朝凤忽然想起一件事:“等一下。”
贺朝凤拉住柳吟疏的手臂,贺朝凤说:“你的剑好使吗?”
那是青鸾剑,不算天下第一,也是剑的社交圈中有头有脸有排面的剑了。你说好不好使。它能削铁如泥。
但柳吟疏不知贺朝凤是否在借此嘲讽他的鸳鸯剑,看贺朝凤难得一脸认真,柳吟疏不想多问,以免又坏了他二人的关系。柳吟疏毫不犹豫道:“你要用吗?”
贺朝凤缓缓点头,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一刻钟后,柳吟疏心情复杂地看着贺朝凤拿他的剑砍了根竹子,并削了个竹筒。有盖,上面还拴了根绳,方便拎取。贺朝凤摸着光滑的杯身,十分满意绝世好剑的抛光程度。
天然自制茶水杯,谁有谁懂。
李明诚下令将风雪山庄查封起来,并留下一拨人继续深入挖掘山庄密道,其中所碰到山贼藏下的珠宝和命丧于此的路人,一一登记在册,待查明户籍,与报案相应对。
咳嗽的老头到最后都还在咳嗽,但他内里空空,不懂武学,确实是个命大的路人。姜明和贺朝凤不同路,感慨着这回真是长见识,提前先告了辞。
厨娘和丫头收拾好了包袱,会跟贺朝凤一道走。一方面是作证人,一方面,顾淮北已经和顾连生说好了,给她们在幽州找一个普通的工作。
风雪山庄必然不会再营业,届时这一老一少就无处可归。就算有处可归,从今往后,谁还会住在这个满是血腥的古老宅院。
一切走在正轨,但有一桩事叫贺朝凤没想到。容泽和金元宝他们请辞。
容泽的请辞十分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叫金元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金元宝下意识就问:“是不是姓柳的欺负你啊。”
毕竟素白喜静又不识人间烟火。
唯二两个白的人:“……”
容泽与仆人模样的薛礼对视一眼,容泽收回视线,温和道:“原本我与金家签的合同,便是截止到你叔叔喘咳痊愈为止。与少爷这一行,是额外附加的。如今你也平安离开此地,我便要回去复命了。”
道理是不错,但金元宝颇为不舍。金元宝哪当容泽是个花钱请的大夫,这么多天,容泽风趣又敬业,金元宝早就当他是朋友。现在朋友说要走,可能还不会见面,你说难不难过?
金元宝想续约,但容泽委婉地拒绝了。容泽道:“金少爷心情我明白,但我是个大夫。说不得有别的病人需要我。”
容泽似是下定了决心,任金元宝开出天价,也十不动继续拒,只问金元宝要了匹马,撒腿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容泽和傅清离是同事,都来自十三香。容泽一走,所有人都看着傅清离。傅清离撑着下巴,傅清离道:“很闲?”
金元宝和顾淮北:“……”
这两人扭过了头,一边说不闲不闲,一边暗示贺朝凤,赶紧安慰人家。所谓同事相当于第二个家庭,在一起的时间比亲人都久。这两分离都不说话,说不定是有隔阂。
贺朝凤:“……”
贺朝凤被迫赶到傅清离身边,无言以对,只能拍拍傅清离的背。
贺朝凤道:“这就叫同事。”
别管工作中关系怎么样,工作一完成,各归各家,各找各妈。傅清离这种还算好,年底还能聚个餐。贺朝凤的工作才叫复杂,全是一次性关系。
生离死别,悲欢聚散,贺朝凤一次一次重复着经历了遍。所以贺朝凤只喜欢剧情流爽文,早知结局,早晚要走,何必留念。
贺朝凤为了安慰傅清离此乃人生常态,很有耐心给傅清离科普了职场风云。听了整整五个背后捅刀的职场风波后,傅清离开始怀疑容泽可能要回去抢他的位子。
虎跳峡上的碎石已经被人清理了干净,李明诚拨了一干人留在风雪山庄,其余小一部分就带着贺朝凤他们一道回了幽州。
来时是马,回去是车。
只有一辆。
薛礼在此,车肯定是让给薛礼坐。薛礼要叫贺朝凤陪,贺朝凤听金主的话,傅清离不肯让贺朝凤一个人和薛礼呆着,金元宝又要凑个热闹,金元宝进去时还拽了顾淮北。
还要加塞一个厨娘和丫头。一帮大男人总不能叫两个女人跟着马车赛跑,那不厚道。
于是一辆本该只坐一两个人的宽敞马车,前前后后挤了七个人,四个人在前,三个人在后,正好坐了两排。
薛礼被夹在金元宝和顾淮北中间,和这帮人默默相对。薛礼揣着手,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可能有点不对。
趁这段时间,贺朝凤利用机会掏出了软皮本。贺朝凤问薛礼:“关于幽州失踪案的事,温王殿下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薛礼道:“有。”
薛礼将他近日所探得的消息一一述来。春风楼是幽州最大的风月场所,什么是最大呢,就是它垄断了风月市场。关于垄断,薛礼举了个例子:“比如十三香。”
薛礼道:“十三香它也垄断了市场,而且十三香也是你付钱他办事,还包你满意。”
那从效果上来讲,都是一样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小贺:恍然大悟。
小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