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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惊天炸响(2 / 2)


贺朝凤抹了把额上的汗,贺朝凤自我感觉了一下:“还行,就是有点晕?”眼前的东西开始泛花,连着傅清离的声音也有些模糊。

贺朝凤从没这种感觉,倒像是以前挂机刚醒,魂不附体一样,那种不真实感。贺朝凤心道不会吧,这里已经这么不科学了,不可能再给他弄个烂尾结局出局吧。

然而贺朝凤心里如此活络,看在傅清离眼中,他这何止是晕,是眼看着就要倒了。

还没等傅清离和顾淮北上前扶住贺朝凤,前头忽然传来喧闹声。崖底是深林,随着武林中人呵道:“何人!”

深林中传来金戈之声,几列人持长.枪长矛分列而出,亮闪闪的尖头对准了他们。壮汉分列处,其中走出一匹马,鬃毛飞扬,像烤过火。

一人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当地人服饰,辫子垂在肩侧。她冷冷看着这些擅闯他人地盘的中原人,干脆利落道:“带走。”

这是个姑娘,一身艳红,俏丽泼辣。

贺朝凤与她对视了两眼,贺朝凤忽然更晕了。

中原人有个毛病,礼貌,尤其是对姑娘,就更加做作的礼貌。比如这帮糙汉,平时能日来草去,一见这么漂亮的姑娘,立马人模人样起来,个个都像一个私塾出来的学生。

“这位姑娘,你这是何意啊!”

那姑娘目光凛冽,姑娘将他们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浣纱宫几位女侠身上。姑娘开了口:“闭嘴!”

弟子怒了:“喂,你什么意思啊!”

“私闯我的地方,还敢我问什么意思。”

蝙蝠帮弟子眼中喷出火来,弟子撸着袖子道:“你知道你要带走的是谁吗?”

蝙蝠帮弟子往后看了看,认识的只有一个,弟子随手就将贺朝凤一指,怒道:“这位可是玉玑门弟子贺朝凤贺公子,你敢动他试试!”

还在头晕眼花的贺朝凤:“……”

人生就是如此惊喜,莫名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贺朝凤扶着额,本能觉得应该谦虚一下。贺朝凤道:“也还好——”

然而话没能说完,忽听剑鸣之声。众人一惊,方才还算冷静的姑娘眼中如迸烈火,姑娘怒极反笑:“贺朝凤?好,好一个贺朝凤!”

那姑娘整个如同火里出一般明艳,她铛一声抽出一柄秀剑,凌厉指天:“他叫贺朝凤,我正好叫南宫月!”

南宫月?

众人:“……”

众人想明白后,倒抽一口冷气,唰地一下后退了三步。他们看看南宫月,一身艳红。再看看贺朝凤,也是一身红。众人开始叫起苦,瓜是好吃,但这种时候就不好吃了。

为什么要他们撞上情敌对峙?

蝙蝠帮弟子一口气噎在喉间,蝙蝠帮弟子憋了半天,苦着脸退到贺朝凤身后:“这,这,这我就凶不起来了。”

蝙蝠帮弟子十分为难:“这是你们的私事啊。”

贺朝凤只觉得头愈发痛起来,就连心口也像锤了柄大鼓。贺朝凤问傅清离:“这位南宫姑娘,是那位南宫姑娘吗?”

傅清离伸手扶住贺朝凤,傅清离目露担忧:“是。你怎么样?”

贺朝凤吸了口气:“哎,想吐。”

啊?为什么想吐?

傅清离更担忧了,被气的吗?

南宫月道:“我未找上你,你倒送上门。贺朝凤,我要与你决——”

决斗一词没能说完。

贺朝凤倒了下来。

一众愣住后,反应过来,顿时蜂拥而上:“贺公子,你没事吧!”

南宫月:“……”

蝙蝠帮弟子终于又有底气凶悍起来,弟子道:“你怎么那么凶啊!贺公子方才既受魔音入耳,还要耗费心神救那么多人,他那么文弱,值当你这一吼吗!”

一堆人拥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傅清离终于忍不住了,傅清离喝道:“够了!”

傅清离冷冰冰扫了他们一眼:“都给我让开!”

一堆人下意识让了开来。

南宫月这才看清贺朝凤,身量纤瘦,脸色苍白,确实是江湖上说的出尘似仙不食烟火。南宫月的眉头拧得死紧死紧,但这,真这么弱的吗?吼一声都不行?

南宫月憋了半天,这才道:“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抬走,死了也得和我决斗!”

简直莫名其妙。

远处青山袅袅如烟,苍翠丛林似海,竹院里趴着只狗,屋里趴着一个人。贺朝凤满脸煞白,抱着小桶,吐得昏天黑地。

傅清离拍着他的背,傅清离无话可说。

贺朝凤吐了半天,虚弱道:“她走了没啊?”

傅清离看了一眼外头,不大的院子挤满了人,外面盘腿坐着的全是中原人,就南宫月那批人沉默地守在最外面,南宫月拎着把剑正在砍树。

傅清离叹了口气:“没走。”

贺朝凤愁眉苦脸,贺朝凤道:“哎。”

傅清离道:“你好些没?”

贺朝凤怏怏抱着枕头,贺朝凤有气无力道:“头晕,恶心,想吐。”

傅清离无奈:“你怎么会——”

傅清离瞄了眼外头,压低了声音:“水土不服呢?”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贺朝凤好奇。因为算准了没有柳文海带头的那帮武林憨憨连北冥的入口也找不到谈何挖宝,贺朝凤一路只关心敌方动静。

依贺朝凤推测,鬼面人能在霁雪城蜇伏这么久,一定十分不引人注意。他们行动如此有计划又缜密,想必进南疆也是如此。

到凤炎山赶上大部队前,贺朝凤先找了个村子,问了户村民:“最近有没有什么外地人前来借住?”

贺朝凤补充:“除了我。”

村民想了想,倒真被他想出一行人。村民说:“有一批走商的,要进山采蘑菇,问我北冥怎么走。他们虽然穿着当地人的衣服,但不像是本地人。还有一批会飞的,也不像当地人。”

这两批人,前者一定是鬼面人,后者就是武林盟那些人。

贺朝凤问:“走商那些人里面有女的吗?”

村民道:“有。”

有一个美艳的妇人。

贺朝凤问完话,与傅清离一比对,大致确定这女的是莫湘离。贺朝凤道:“莫湘离也在,看来我们的路并没有走错,只是要赶上他们有些难了。”

傅清离道:“也不急,这帮人十分狡猾,想必不会愿意当出头鸟。”

贺朝凤赞同,只怕那帮武林憨憨会先给鬼面人他们当了问路投石。傅清离派了人去前面打探,他二人就先在此地歇下。

村民要留他们吃饭,贺朝凤秉承着不加班的理念,顺势就坐下来吃了,中间有个菜,叫红花菜。这菜是当地特产,味道古怪,贺朝凤吃了很多。

村民寻常吃的菜,大多有些毒性,为了舒解,他们就靠红花菜清热解毒。村民提醒过贺朝凤,头一次吃,可能会不习惯。当时贺朝凤还保证自己百毒不侵。

傅清离只吃了两口,加上本来就有天灵蛊,浑身是毒也不怕毒。想不到这东西对贺朝凤反应这么剧烈,延迟效应还附带利息,经方才真气一激荡,把贺朝凤吐了个天昏地暗。

这真是长了大见识,傅清离哭笑不得,只好替贺朝凤盖好被子,让他好好休息。

傅清离走出去,南宫月听到屋里的动静,南宫月回过身,眉目间俱是傲气:“他醒了?”

傅清离想了想贺朝凤拉住他的模样,傅清离说:“没醒。”

南宫月不屑道:“就他这么弱,柳哥喜欢他什么?”

傅清离:“……”

傅清离道:“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南宫姑娘如果对柳公子的做法有怨言,可以去找柳公子问清楚,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一个病人。”

南宫月道:“你在替他说话?”

傅清离平静道:“我一辈子都替他说话。贺公子与柳公子的事,南宫姑娘最好了解清楚再过问,免得消息不全,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就我所知,贺公子与柳公子是青梅竹马,关系亲厚,即便两人有过什么,也清清白白,不落他人闲话,行得端坐得正。倒是姑娘如此所为,反而显得小肚鸡肠,心胸狭窄。还有——”

傅清离打量了一下南宫月,傅清离道:“柳公子喜欢的人,白衣纤尘不染,脾气不食人间烟火。想必温柔又体贴,知心又识趣。”

傅清离笑了笑:“姑娘好像没一点符合。”

一帮嗑瓜子的中原人:“……”

中原人吐掉了瓜子皮:“这就是十三香弟子的专业素养吗?”

同样识货的那个人稍微知道点消息来源,那人道:“我听说金少爷被人追杀时特地雇的他,花了二十万两银子,特别贵。”

中层阶级惊掉了下巴,他们搬着板凳道:“真的?”

“真的!我有兄弟在镇南镖局当镖师,我告诉你们,云台山有个风雪山庄,那里发生的事他可全是亲眼见的!”

南宫月被傅清离怼完一阵,神情莫辨,看不出颜色。

边上的人小心翼翼道:“大小姐?”

南宫月一剑插在他脸侧:“闭嘴。”

南宫月走到那些武林人士面前道:“喂,把贺朝凤的事都告诉我。”

一帮人眨巴着眼,这时有人说:“顾少爷不是贺公子的朋友吗,一直和贺公子在一起,想必他一定全都清楚。”

连南宫月在内的所有人看向顾淮北,顾淮北还在挂心贺朝凤,忽然被提名,脑子当机了一刻。顾淮北不是金元宝,但被这么看着,莫名有种使命感,仿佛不说不行。

金元宝曾经和顾淮北说过的四个字浮现在顾淮北脑中,金元宝说:“他们是真的。”

顾淮北被迫承业,顾淮北缓缓道:“这得从一株被改了名的月引花讲起。”

一株月引花,两个各奔东西的孩子,一场久别重逢的误会,改变人生的山洞。顾淮北突然有点遗憾金元宝不在。

金元宝如果在,他腹内的说书先生就又能派上用场了。山洞惊魂一夜,风雪情定终生,那是何等荡气回肠。

贺朝凤听不见外面争吵,只知道外头安静许多,只当是南宫月走了,终于能心安理得睡一会。再睁开眼,只觉得眼冒金星,气短头晕,哆嗦地连人都看不清,整个人如同置身火场。

贺朝凤摸了半天嗓门,贺朝凤道:“傅清离?”

视野中一个身影逐渐清晰,漆黑黑一团,有人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怀里。

贺朝凤身上滚烫,热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乍一接触冰凉的东西,拼命往那里挤。过了一时半刻,这才觉得舒缓下来。

贺朝凤喟叹一口气,手一摸,摸到了一个冰凉凉滑腻腻的胸膛。原来他靠的是傅清离的胸,傅清离衣衫大敞,不知道是他蹭乱的还是自己解开的。

傅清离倒不觉得有什么,见贺朝凤醒了,只将手搁在他脑门探了下热度,傅清离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贺朝凤没觉得哪里好,他浑身都像被人锤了一顿,筋骨酸软,爬不起来。贺朝凤摇摇头:“我怎么好像更严重了?”

傅清离叹了口气,摸了摸贺朝凤的脸:“因为你吐过头,病了。”

受伤和生病这两个词离贺朝凤很遥远,而且贺朝凤能跳章,这是贺朝凤第一次直面病这个词。贺朝凤方才是水土不服,吐着吐着,起了热。

这热起的其实不算不好,因为多亏这热度,才叫傅清离察觉贺朝凤身上确实有些毒。

红花菜是用于清热解毒的,贺朝凤若没有问题,反应不会这么剧烈。贺朝凤之所以反应剧烈,是因为他中了毒。

这毒依傅清离的判断,可能是之前救金元宝时,呛到的毒烟,在贺朝凤身体里沉积久了,一直不曾察觉。毒病交加,本该在霁雪城就发作,可惜这人意志顽强,竟拖了这么久,在红花菜的加持之下,才将这点毒性激了出来。

贺朝凤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这个菜?

傅清离捏捏贺朝凤的嘴,像个发烫的面团儿。傅清离说:“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开口了。”

先前贺朝凤刚和傅清离交待过,成为主角要受伤中毒外加掉落悬崖大礼包,结果这么快就应验在自己身上,这口毒奶,真是天上有地上无,仅此一家。

贺朝凤额头还冒着虚汗,贺朝凤一本正经:“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看,我虽然中了毒,但也阴差阳错吃了解毒的菜,这就是男主光环。”

贺朝凤说:“我方才听你好像骂了人。”

傅清离道:“你听错了。”

说着傅清离取过水碗,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熟练地倒出一把药,结果药滚了滚,只有两颗。傅清离一愣,再倒倒,确实没有了。

傅清离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因为被疯乞丐打了两掌,以致蛊毒发作,为了不影响后面的行动,傅清离图省事,直接吞了一把安神丸,将蛊压了下去。以致现在瓶里只剩了两颗药。

傅清离没有犹豫,取下其中一粒,塞到贺朝凤嘴里。这药特别臭,也很苦。贺朝凤差点将它吐出来。

贺朝凤哼哼唧唧:“苦。”

傅清离拿水给他喂下去,熟练地亲亲他:“良药苦口,它很贵的,吐出来会被容泽骂。你忍一忍,我抱着你睡会儿。”

外面纷纷扰扰,屋里两人交颈相依。起码这一刻没有工作压在身上。

贺朝凤觉得问薛礼要一间这种茅房也不错。一个小院子,可以种点花草,就他和傅清离两个,偶尔招待下朋友,活一辈子也挺简单。

可惜也就只能想想。因为上班狗毕竟还是要上班的。退休生活在梦里。

水土不服虽然是病,架不住容泽的药太贵太好。贺公子难得如人设一般病弱了小半个时辰,挨不过第二天就好了。

贺朝凤生龙活虎睁开眼那一瞬间,南宫月就端着剑坐在他床沿。贺朝凤很想闭目再晕过去。

听众人科普了一夜的南宫月一本正经打量了贺朝凤很久,南宫月冷面如霜:“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贺朝凤:“……”

贺朝凤无声看看傅清离,傅清离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一点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贺朝凤只能说:“哦。”

本想详说的南宫月:“……”

南宫月道:“你不问问我知道什么?”

贺朝凤想了想,贺朝凤道:“我猜应该不重要,你可以不用说,省的浪费时间。这样,我给你演一个吧。”

贺朝凤对着傅清离招招手。

傅清离走了过来。

贺朝凤当着南宫月的面亲了亲傅清离的手,贺朝凤说:“你看到了吗?”

南宫月瞠目结舌半天,南宫月猛然站起来,扬手就要一巴掌。然而贺朝凤设定再病弱,那也不可能叫个姑娘打了去的。

不用傅清离动手,贺朝凤自己拦住了南宫月,贺朝凤说:“姑娘太凶不好,没人要。但也不是不能走这个路线。”

贺朝凤突然来了兴致:“武则天你知道吧?”

南宫月本来是想问贺朝凤喜欢男人是真是假,谁知活这么大,还第一次见男人当着她的面亲热。她才十八,面上臊红,哪里听得下去武则天,羞愤之下一脚踢开门。

围观群众顿时看天的看天,抠地的抠地,嗑瓜子的找瓜子皮。南宫月道:“看什么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了,一帮流氓!”

哎这话大家不爱听,这还没流氓呢。依然是那个蝙蝠帮弟子,弟子尖嘴猴腮,弟子道:“没流氓就挖眼珠子,你这叫造谣。”

南宫月一剑就砍了过去,蝙蝠帮弟子拔脚就跑。

南宫月横了弟子一眼,并未追赶,只对手下道:“把这帮人都给我带回去。”

啊?还要带。

壮汉道:“他们是武林盟的人,老爷和柳盟主是朋友,我们抓了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南宫月道:“把他们留在这里就是好吗?动动你们的脑子,柳叔要来,肯定先会到家里来,难道还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壮汉还要再说,南宫月不耐烦道:“好了闭嘴,其他人你们处理,贺朝凤我亲自带着走。”

柳吟疏要来找她,那就让他来,南宫月还怕柳吟疏不来。成天这那的推脱婚期,烦死了。

壮汉犹犹豫豫道:“那北冥的事还要查吗?”

南宫月想起来:“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南疆消息闭塞的毛病又开始了,壮汉无奈道:“他们就是冲着北冥来的,听说那里有什么汉王宝藏,别说武林盟的人,忽延那里的人也想要掺一脚。”

南宫月皱着眉头:“就他?”

“大小姐可别小瞧他。”

壮汉上前耳语:“既然他们冲着北冥去,大小姐何不请他们帮忙,说不定能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听说这位贺公子,能掐会算,很有本事。”

便在这时,蝙蝠帮弟子偷偷溜进贺朝凤的房间,蝙蝠帮弟子笑嘻嘻拱了个手:“贺公子,傅公子,恭喜二位修成正果,我们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小贺:你不行。

第一步,挑男主在场。

第二步,无缝跌倒。

第三步,抢先原谅。

【不好意思,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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