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图瞧了眼,食盆里是鲜香的鱼汤泡饭,还有小半条鱼。
顿顿都有鱼吃,难怪这大花猫长得这般壮实,毛发这般水亮光滑。
“喵!”大花猫立刻被香喷喷的鱼迷住了眼,不再看他,低着头专心吃饭。
“这是你的。”常盛揉揉白图图的小脑袋,给他菜叶子。
“……”看着桌上一堆绿油油的菜叶子,白图图觉得有必要让男人知道——他和只喜欢吃鱼的猫不一样,作为兔子的他,可以吃很多植物,野菜、野草、红薯、南瓜……
他很好养的,不挑食!
可惜他不能和男人说话。白图图遗憾地叹了口气,低头默默啃青菜叶子。而常盛则坐回椅子上,开始吃饭。
因为只有一个人,做太多菜会吃不完,所以常盛只给自己做了一荤一素两道菜。
猫吃鱼,小兔子吃青菜,常盛吃饭,一人两只各就各位,各吃各的,其乐融融。可吃着吃着,小兔子的动作却是慢下来。
一阵阵热意往眼眶外涌,小小的兔子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水光潋滟。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吃饭了……
一只温厚的大掌落在头上,耳边传来男人温和的嗓音:“怎么不吃了?不喜欢吗?”
白图图抬头对上男人让兔心安的黑眸,眨眨眼,吸吸鼻子。
好吃的,他很喜欢!
低头大口大口吃着青菜,白图图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感动。
饭后常盛继续做笼子。竹棍已经劈好,用小刀削成大概的圆柱状,接下来是打磨。这时候还没有砂纸,打磨起来比较费工夫。
这是要做什么呢?那么费劲?白图图好奇地看他拿着一种有骨节的草来磋磨竹棍,而吃饱喝足的大花猫懒洋洋地瘫在那,不时叫一声“喵”。
天色渐暗,院子里夜风起。常盛把地上的竹棍收拾了下拿进屋里,点了油灯继续打磨。
农家人晚上几乎没有娱乐项目,大家劳累了一天,唠嗑完家常洗洗就睡。如若没有特别的事情,是不会浪费灯油来照明的。他刚穿过来那会极度不适应这里落后的环境,不过待了一年,心态渐平,便觉得没有什么是习惯不来的。
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虽然思维上与人不同,可生活作息已经和农家人没什么差别。所以等到亥时,常盛的生物钟便提醒他该歇息了。
油灯灯光并不明亮,看得人眼不太舒服,常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去洗漱。笼子今晚是做不好的,所幸他也不着急,明日天亮的时候再继续就是。
和有了倦意的常盛相比,白图图可谓十分精神。兔子原本就是夜行性动物,他下午又睡了一个长觉,精神好得很。
瞧见常盛去洗澡,白图图便跑去院子里溜达。
今夜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花草皆像披了一层薄纱。远处影影绰绰的群山,花木扶疏,一片寂静安详。
沐浴在如水的月光中,白图图觉得浑身都舒坦得不得了。
抬头凝望明月,白图图不由放轻了呼吸,醉心于这美妙的月夜。
细碎的银光如点点浮尘飘荡,在气机的牵引下全都汇集到白图图身上。小兔子全身发光,纤毫毕现,圣洁得不可方物。
“喵!”刚逮了只老鼠从篱笆底下钻进来的大花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惊得嘴里的猎物都掉了。
处于某种奇妙状态的白图图被这声猫叫打断了思绪,周身光华一敛,恢复了普通的白毛兔子模样。
“喵?”大花猫跳过去,围着小兔子团团转。白图图郁闷地瞪它一眼,很想给这傻猫一爪子。
流浪多日,因为心情郁结,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修炼过了,难得今晚找到状态却被大花猫一嗓子破坏了!
“怎么跑出来了?”
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而来的是淡淡的水汽。
沐浴过后的常盛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衣,半干的长发披散着,脸侧垂下几缕。
不知道是月色太过柔和,还是男人的目光过于温和,白图图竟觉得此时的男人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所有冷酷,柔软而温暖。
把小兔子抱起,轻轻抚摸那光滑的毛发,常盛淡淡地看了眼大花猫:“我说了不许把老鼠带回来。”
“喵——”大花猫叫了声,像是做错事被批评的孩子般耸拉着脑袋。
到底是被自己宠坏的,常盛也不愿太过苛责它:“你在外头吃,不许带进屋里。”
“~o(=∩ω∩=)m!”大花猫赶紧把老鼠叼住,生怕常盛改变主意。
常盛抱着白图图回屋,轻飘飘丢下一句:“我不想闻到味儿,今晚不许爬上床。”
“喵?”大花猫整个喵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