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本宫府里吧。梁道衍和乐德珪他们今天也应该到了。”说着桓儇摆了摆手示意内侍抬舆往宫门口去。
虽然说眼下这个时候到了快要关宫门的时候,但是桓儇是个特例。守门的侍卫不知桓儇出宫为何,反正他也管不着。恭敬地望着桓儇乘轿离宫,吩咐左右不得声张此事。又将目光转回到其他地方。继续做着自己守卫宫门的任务。
在政事堂忙了一整天的裴重熙刚沿着廊庑出来。看见那辆驶离皇城的马车,挑唇一笑。
“裴中书,长乐宫前不久刚刚出了事。”一内侍压低了声音,立于裴重熙身旁道。
话落耳际裴重熙转头睇目四周,示意那内侍继续说下去。等那个内侍说到薛少渊被桓儇杖责的理由时,他突然觉得身边骤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只听得裴重熙哂笑一声,又说句是该给他些教训。
但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裴重熙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和桓儇所说一样,乐、梁一行人是今天下响抵达长安的。几人按照桓儇的吩咐拿了拜帖和公主府的令牌来府中求见,不过因为桓儇并未在府中。府中管家早先前就得了桓儇的旨意,将二人迎入府中,安置在客院中。
“殿下,那几位郎君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妥当。”吕兴万在旁持灯为桓儇引路,语气十分恭敬。
“恩。之前让你寻得宅子也寻到了吧?”桓儇望了眼檐下风铃,声音极淡,“明日本宫的帖子去请太医来为乐娘子诊病。”
吕兴万颔首应了,却忍不住叹息一声,“您对这几个儒生真是不错。”
“这是驭人之道。本宫给他们铺好了路,将来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得效忠本宫。”桓儇扬眉一笑,扯起迤地披帛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吕兴万总觉得离京半年的大殿下。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在她身上仿佛压着什么东西,让她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淡淡的怅惘之意。
闻得客院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和争执声,桓儇舒眉一笑。示意吕兴万先行退下,自己一个人进去。
客院内几人并不知道她的到老,还在激烈的争辩。还是梁承耀先闻得一股幽香,移目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桓儇站在不远处廊庑下。连忙咳嗽几声,提醒同窗好友,有人来了。
众人闻言转身的时候,瞧见桓儇。不禁一怔,回过神后连忙折膝问安。
“起来吧。不必多礼。”桓儇摆摆首示意众人起身,移步往屋内走去。
屋内有些凌乱,随处散落着书稿。桓儇皱眉避开脚下书稿,从可以落脚的地方,缓步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