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的回答让唐伯奇心中稍定，继续只是盯着贺秦没有说话，但是其实还有另一个问题：如果眼前这个贺秦不是“别人”呢？
“你的想法全在脸上了”，贺秦像是屏蔽了唐伯奇眼中对于自己的警惕，大大方方地朝着唐伯奇的方向走近了一步，“我的职责就是照顾你、满足你的愿望，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你想要什么？”贺秦的语调轻柔，但是声音却异常清晰地传到了唐伯奇的耳朵里，像是哄骗，像是诱饵。
唐伯奇歪着脑袋不置可否。
“哼，不过一个祭司而已”，一直没有说话的15这时直接跳了出来，拦在唐伯奇望向贺秦的视野中，猪蹄叉腰，昂头挺胸，手指虚空点着什么，“亲爱的主人，这是我友情给你提供的福利，麻烦五星好评哦。”
唐伯奇打眼一看，虚空中飘着的正是一个电脑的形象，15已经为他打开了新的网页，“系统商店”几个大字赫然入目，生怕唐伯奇看不清一样还专门大写标金，看着就很是气派。
里面的内容更是五花八门，小到最基础的生活魔法，大到可以逆天改命、复活骸骨的大型魔法应有尽有，当然想要高级的魔法也不是直接取用就好，每一个魔法后面明码标价写清了所需要耗费的萌指数。
唐伯奇只是扫了一样就大感兴趣，一时也顾不上那边还在等着他回答的贺秦，用着自己的手上下翻找着自己现在可以兑换的技能，这时才注意到。
“手？”唐伯奇五指张开，高高地举过头顶，正反翻看着，因为重心不对，直接仰躺到床上，双手叠在一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双手，双腿不着衣物前后轻晃着，就像是。
贺秦不知何时走到床边，看着唐伯奇露出的笑容，眼神却止不住地往下飘了一眼，在扫到唐伯奇圆润的脚趾时，才有克制自己的视线，重新看着唐伯奇脸上的笑，“开心？”
“当然！”唐伯奇应得飞快而直率，脸上扬起了笑容，他心中暗暗想着：在使用电脑这件事上，他果然还是习惯人的手。
15的声音充斥了不屑：“啧，黄鼠狼拜年。”
“这样能维持多久？”好心情的唐伯奇没有理会15，眼睛盯着眼前的系统商店，便继续提出问题。
“这个嘛……”贺秦买了个关子，故意停顿了一阵，看着唐伯奇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眼中浮上一层带着调侃的笑意，“看你了。”
“什么……”意思两个个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唐伯奇周遭又闪过一阵光，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又变成熊爪爪，委委屈屈地“啊啊”了一声。
贺秦坐在唐伯奇的身边，手指安抚般从唐伯奇的耳朵上揉揉捏捏。
“我该怎么变回去？”唐伯奇的耳朵动了动，继续沉迷在各种技能中，掰着小熊爪算着自己要支付的代价，见没法逃过某人的“魔掌”，也懒得躲，主要是累，话题还揪着上一个问题不放。
“你体内的魔力量太少了”，贺秦一脸正色，但是手下的动作却从耳朵滑到唐伯奇背上的软毛，“要定期——（哔！）才能稳定住人形。”
贺秦不知道说了什么，落到唐伯奇耳中只剩下一长串电子噪音，只剩下他一脸茫然无措，“刚刚发生了什么？”
“亲爱哒主人”，15适时出现为我们的小熊友补充回答，“卖萌系统是秉持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好系统，所有可能会影响到主人的不良信息系统都会自动为您屏蔽~”
“不良信息？”唐伯奇的爪子扒拉在床铺边缘的毛皮上，无聊地打了个滚，肚子朝下趴在床上，“也包括这个吗？”
他指着眼前一坨打上马赛克的——应该被称为贺秦的不明物体如是说道。
刚刚唐伯奇和15交谈间，贺秦便自觉起身开始更换衣物，他换得极慢，像是刻意在炫耀自己的存在，又或者是在展示自己的优势。
他的长发在失去束缚后披垂在肩上，背部的肌/肉蕴含气力、又兼具美感，看得出是经过刻意计算之后的结果，仿佛是开屏的孔雀，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吸引配偶的目光。
然而这一切落在经过系统“精心”装饰的马赛克后就变成了一坨毫无意趣的存在，更遑论，对于现在的唐伯奇来说，比起人类的存在，他对竹子的兴趣更大，基本上某人的精心谋划从一开始就是无用功。
“也包括这个哔——哔——”，15清咳了一声，故作严肃的样子，语重深长地继续说道，“这种画面对您发展健康身心没有好处，于是我们经过慎重决定还是把他它给屏蔽了。”
“······你说的话屏蔽得也不少啊”，唐伯奇静静地翻了个白眼，一阵风吹过带来了几分寒意，他把拢在自己身边的毛皮裹得紧了些，随意地翻了几次，成功落在床边的竹篮子里，吧嗒吧嗒眼皮，放任自己去和周公下棋。
唐伯奇意识昏沉间，隐约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心中冒出“屋里不是只有贺秦一个”的疑惑被睡意吞噬，只来得及嘟囔一句“好吵”便昏睡过去，梦里叹息停了，但仍有阵阵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