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眸燃着熊熊怒火，像要把人烧成灰烬，融化冰雪寒冬。
方才情况紧张，她忘了和千冬理论。现在暂时无虞，心中怒气便涌上来，闷得她胸口难受。
千冬喜悦暂止，避开与江清潞对视。
圈在千冬背后的手收紧，江清潞在催促千冬给个答复。
千冬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那是最好的选择。”
前世失控后，千冬如何挣扎都离不开那片黑暗，直到濒死才勉强有自己的意识。
如果彻底失控，与其出现不可挽回的情况，她宁可潞潞杀了自己。
脖颈一阵刺痛，有什么咬住了自己，并在慢慢加重。
千冬感觉出那是两排牙齿。
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伴着刺痛，带来阵阵酥痒。
是潞潞。
千冬认识到这点，呼吸一滞，酥痒感更加强烈。她不自觉前挺仰头，露出更多脆弱的地方。
很明显她的答案不能让潞潞满意，于是得到了惩罚。
脆弱的部位被人咬在口中，千冬心跳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献祭待宰的羔羊，软弱无助地躺在砧板，等刽子手降下死亡的斧刃。
如果是潞潞的话——
千冬战栗着喘息。
江清潞牙齿稍稍合拢，停在不轻不重的程度。她想要咬下发泄，又怕自己拿捏不好分寸，只能挫败地低声说：“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为什么来到这世界的。
千冬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想咬就咬吧。”她不知该怎么安慰了。
半晌，江清潞颓然放弃。她趴在千冬肩头，后怕方才的情景，“不许再那样了。”
千冬搂上江清潞的后背，“不会了。”
“不然我就再自残一次。”
千冬手一抖，郑重地说：“不会了。”
江清潞面露哀伤，久久没有说话。千冬想了片刻，贴着耳朵和她说了什么，继而被江清潞狠狠瞪一眼，肩膀被重重咬下。
咬完之后，江清潞哑着嗓音：“你想都不要想！”
千冬浑然不觉痛，“再来一次？我很喜欢。”
江清潞：“……”
“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千冬。”千冬莞尔。
江清潞：“……”
江清潞张嘴，使了十成十的力，在千冬肩上多留下两行更深的牙印。
“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江清潞严肃地盯着她。
——死在你手里，对我来说也是很好的结局了。
千冬真是皮痒了，竟然敢对她说这种话。
千冬笑意更深，“好。”
她看松懈下来的江清潞，心想果然发泄出来就好，憋在心里多难受。
千冬留恋地蹭着江清潞的脸，后者还在赌气，略带报复地啃咬千冬耳尖，千冬却还是笑。
眼见千冬嘴角越翘越高，江清潞改咬为舔，再嘬了一下千冬耳廓。
千冬笑意僵住了。
千冬整个人都僵住了。
“脏……”千冬一下没了方才的从容，神色慌乱，小声制止江清潞。
然而江清潞并不理会。
用于照明的光有意识地往外偏去，为她们留下暧昧的阴影。
冰墙姗姗来迟，分割出隐私的角落。
虽然另外两人也没看。
“通了！”纪振一声吼，兴高采烈地看着前方狭窄的通道，回头一看，身后的气氛诡异，中间突兀隔了层冰墙。
纪振问：“怎么了？”他全神贯注清理道路，没留意后面发生了什么。
邢小晓食指抵唇偏头。
“没呢，你打扰到两条八爪鱼卿卿我我了。”卫薇棒读，说话间隙传来一声低吟，于是卫薇改口，“应该是打扰到两个电灯泡发光发热了。”
电灯泡这词还是潞潞教给她的。
纪振：？
卫薇：“欢迎加入我们，纪振电灯泡选手。”
纪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