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那么多钱去哪儿找。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彩票,打起了它的主意。”
“那晚,我本来是想和普宏借的,但是那天晚上他的表现让我意识到他不可能借钱给我,因为他也太需要那笔钱了,我就没有开口。”
说到这儿,张巍戴着手铐的双手缓缓扭开一直紧紧握着的矿泉水,喝了口。
“那晚,普宏怎么表现了?让你认为他不可能借钱给你。”刀俊自己也喝了口水,然后问道。
“那晚他让我把彩票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和我商量如何保管才它能在兑奖前的这段时间,让我们俩都安心。”
“普宏他说现在那张彩票就是55万的支票,直白地对我说叫我一人拿着他可不放心,万一我跑了怎么办?那可是他新生命的希望,是他的命根子。
“这样,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借钱给我了。我说那怎么办,他拿着我也不放心。你们看,人是会变得。彩票中了他就对我不再放心,我们只可以共患难,但是不能同甘。”
“我们俩想了想,找另外一个人保存,更不是办法。其实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把这笔钱视如性命了,都成了‘欧也妮?葛朗台’。”
“后来普宏想到到城里保险柜专卖公司里有保险柜出租业务,只要出一定的费用就能将贵重的东西放在他们保险柜里,帮忙保管,丢了包赔。他觉得彩票放那里他放心。我想,真是那样的话我也放心。”
“第二天中午下班,我们就到了那个公司,确实有这项业务,不过要用身份证实名登记,到时本人亲自带身份证领取,还要设置保险柜密码。”
“很巧,普宏没有带身份证,于是我们决定用我的身份证登记保险业务,而由他亲自秘密设置密码,到时候少了谁都取不到保险柜内的物品。”
“从那天开始,普宏整天计划着兑奖以后,钱该怎么花,去做什么事情。我却在苦想如何独吞这笔钱。”
“我想起有一次他让我去帮他取钱,他的银行卡密码我还记得。我意识到在设置保险柜密码时,他很可能用的也是这个密码。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可以从那家公司取到那张彩票了。
“不过我又知道,普宏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事发后,他一定会报警,那我还是用不了这笔钱。思来想去,我觉得为了救我妈,必须狠下心来豁出去,我就决定要杀他了。”
“当时我还以为这样的境况,老天一定也是可以怜见的,理……理解我的。没想到,老天是最坏的人,就算我把普宏杀了,它也没有给我救……救我妈的机会!”
说到这里,张巍双手紧握矿泉水瓶,声音颤抖起来。对这段往事的回忆,已经让他痛苦万分,脸都扭曲了。
张巍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后。看到这样的情况,刀俊和文涛也不再逼问他,车内又恢复了沉寂。
过了一阵,张巍扯起了细细的鼾声,睡着了。这倒是让刀俊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