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谢永琴被杀案之时,老百姓人心惶惶,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眼前的事情,没有往姬雷姬英姐妹事件那么远的事情想。”
张明达说着,眉头更往深处皱,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眼球深深地藏到了眼眶里。
“但是,姬磊活着这个事张立云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为假姬雷修坟了。既然他不知道姬磊还活着,那么我们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
说完,刀俊取下眼镜,闭上眼睛,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鼻根按摩。
“对呀,做事情要有目的性,我们要从张立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要调查他什么呢?”
李坤看了看刀俊,又看着张明达和陈海发出同样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要查他什么,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有问题。”
说着,张明达拿出香烟,给大家发烟。但令他惊奇的是,抽烟的只有陈海和李坤他们三个年级稍大的人,其他年轻人则都不抽烟。
“你们年轻人都会养生啊!”
张明达说着把烟刁在嘴里,拿出火柴盒,捡出根火柴,“嚓”一下擦燃,点着烟后潇洒地甩了甩,把火甩灭,吸了一口烟,将火柴丢到垃圾桶里。
“对,对,这些年轻人都怕死,烟不抽,酒不喝。咱们老不死,咱们抽。”李坤说着,拿出打火机把烟点燃。
“哈哈,一代人跟一代人的成长环境和生活理念是不一样了,这叫社会在进步。”陈海说着,也把自己的烟点上。
“哈哈,你们是吃生态粮食长大的,身体好,百毒不侵。我们这些年轻人不行,零食、饮料是垃圾食品,鸡鸭鱼肉是激素催长大的,瓜果蔬菜农药超标,身体没有你们好。”文涛说。
其实他在暗地里比较过,现在的年轻人酒量普遍不好,熬夜干事也不行。而那些中老年人,虽然上了岁数,酒量仍然很好,熬夜能力也不比年轻人差。
“哈哈,分析得有道理。”李坤说。
“张老八是修坟,修房,虽然从他迷信的角度出发都有个合理的理由,但还是反常。”
“尤其是要强占陶子兰的公路建房这事,显得过于荒唐,过于心急。连民国时期的地契都拿出来说事,这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疯子。”
“他这么大一个年纪的人,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就算儿子车祸,孙子白血病死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而且我去过他家,他如今的房子坐向是最适合居住的,如果改成东西向早晚太阳都要晒到门庭,风雨也要冲着门庭而去,简直在不成。”
“而且我也好看了看,问了问,隆阳村居民祖祖辈辈的房子都是坐南朝北。他为什么非得要改坐向?这得有多迷信。我觉得这是很反常的,陈队!”
刀俊其实也早就觉得张立云反常,但是一直没有想清楚哪里反常,今天和大家在一起这么一讨论,心里好像突然多出来了一块明镜,把反常的东西照了出来。
“这个事情也不好说,因为人到了一定年纪,受了打击,是会变得不可理喻。我在派出所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李坤说。
“从心理学上来讲,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方面是遭受打击,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承受了太多的压抑。”刀俊说。
“问题是张老八就算有压抑,这跟谢永琴和罗刚被杀案会有什么联系?我看怕扯不上关系。”
“我就是隆阳村这一片的社区民警。除给姬磊修坟和要占路修房之外,张立云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李坤好好回想了一下罗刚被杀前后张立云的活动和行动轨迹,并无什么不平常之处。他非常怀疑,能从张立云身上获得有价值的东西。
“那现在先这样吧,李所长,我们尽快找到姬磊的照片或者画出他的画像,你们派出所以协查其他地方的案子为由,到各个酒店落实一下登记的入住的人员身份证照片与其有相像的人,同时向酒店工作人员了解有没有印象有这样的人员入住过。”
“老张,刀俊,你们去了解一下张立云这个人的情况,包括他的过去、现在。其他的好像暂时也做不了什么。我和文涛先回局里,把那具二十四五前的未知名尸体入库,看能不能查到尸源。”
经过大家的一番讨论,陈海有针对性地安排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