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三界的至高?处,天庭永远不会有阴雨,因此第二日依旧是万里晴空。
因为?被束龙锁束缚住了周身的灵力,加上受了伤,顾文渡已经没有力气行走,只能被两名天兵天将强行拖上行刑台。
面对天庭的强权,敖宁等一众龙族沉默以对。
敖宁抬起?头,计算着时刻,阳光折射入他的瞳孔中,却?依旧无法驱散那?一片深沉的黑。
“文渡!”
见薛洺又要冲上去坏事,敖宁赶紧反手锁住了薛洺的手臂,让她寸步不得前进。
当然,在明面上,他是如此说的:“文渡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薛洺翠绿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罪魁祸首,她在顾文渡的安抚下情?绪已经不会再失控,只是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足了。
她发出一声冷哼,身体却?不再往前冲。她攥紧手,双眸绝望而深情?地注视着远处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爱人。
“时辰已至,行刑!”伴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一块玉牌被掷出,跃入了行刑柱的凹槽中,将刑罚开启,玉制的柱子上立刻布满了不计其数的灵力纹路,这些灵力在柱子与玉牌的作用下涌向天空。
瞬间,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灰黑色,随着灵力的持续注入,灰黑色的云层逐渐扩大,在云层隐隐约约产生了阵阵雷鸣。
伴着雷云的增强,仿佛就位于众人头顶的云层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明明面带悲戚,敖宁在心里却?闲情?雅致地评价道:这就是天庭的力量么?作为?三界之首果然有几分本事。
顾文渡静静地被锁在柱上,一声不吭,似乎已经认命,不愿意去看一旁的亲友。
终于,似是觉得酝酿够了。粗如水桶的闪电伴着震耳欲聋的雷鸣落在了顾文渡身上,瞬间,顾文渡发出了一声低哑的痛呼。
敖宁也不由畏惧地往后退了退,修真界的劫云好歹都?是一道比一道强,这天雷竟然一上来?就是如此杀招。
敖八将他的举动?收入眼底,心里忍不住一阵唾弃。
这样进行制裁的雷罚就算是大能也没几个能扛下来?,更别提是刚成年不久的顾文渡了。一开始的顾文渡还会发出些许声响,但?在接连不断的天雷下,他很快就连挣扎的幅度就几不可见,扛到四十多道天雷后,雷云逐渐消散,而顾文渡的一切生命体征也已经消失。
薛洺第一时间冲上去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皮开肉绽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解开束缚后,尸体连人形都?无法保持,变成了一长条焦黑的龙尸。
敖宁伴着薛洺和敖八装模作样地哭了一场,一边哭,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顾文渡的嘴巴,将手伸入其中,搜寻着他的内丹。
“你在干什么!”敖八“发现?”了他的异常举动?,立刻盘问起?来?。
敖宁身体一僵,随后他擦了擦眼角虚假的泪珠,将刚拿到手的内丹展示给敖八看:“这是文渡唯一的遗物了,文渡虽然蒙受了不白之冤,但?大长老还是嘱咐我将内丹带回,葬入龙族的深海墓地。”
敖宁的话有理有据,龙族的墓地归龙族长老管辖,作为?大长老的爱徒,作为?顾文渡的兄弟,他将顾文渡的内丹带走,完成安葬可谓是名正言顺。
薛洺暗暗地咬紧了牙,他的行动?越是名正言顺,他深不可测的心思越是可怕。
龙族怎么会出这样的叛徒!
失去了内丹,顾文渡的龙尸也逐渐化为?灰黑的飞烟,宛如乘风而起?的黑蝶几个瞬间就消失不见。
“好,我和你一起?去。”薛洺也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想要跟随他前去。
敖八愣了愣,薛洺虽然没有与顾文渡定下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作为?顾文渡的兄弟,他自然是清楚薛洺与顾文渡的关系,这样的要求他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拒绝。
敖八也愣了愣,顾文渡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条,薛洺明明清楚敖宁是要拿着文渡的内丹去做什么,这样前去岂不是去送死??
“我先跟着他去探探情?况,天庭与顾文渡合作的要求是剿灭妖魔剩余的大军,如果妖魔大军集合,我就会扯动?一下与顾文渡的红绳,让你们与天庭增援赶紧前来?。如果没有妖魔集合,我们不宜打草惊蛇,我会扯动?两下与顾文渡的红绳,你们只需要携带值得信任的人手前去抓捕敖宁就好。”薛洺偷偷对敖八传音解释道。
她的黑发飘扬,属于青年女子的眉目多了几分岁月铸造的坚毅,无形中的强势让敖八和敖宁都?无法选择拒绝。
见敖宁化为?龙身离开,薛洺也回头看了眼某个角落,最终也是毅然决然地跟上。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缩在顾文渡羽翼下哭泣的小女孩了。
天庭一间隐蔽的院落中,顾文渡正感叹天庭替身技术以及复制技术的高?超,竟然能制作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傀儡听他操控,也能将他的内丹完美?地进行复制,虽说那?个假内丹只有与他内丹一模一样的外?表以及气息,甚至还有时间限制,但?是这些技术足以称得上巧夺天工。
“你们天庭打架不如龙族的原因,就是把这些时间都?用在了这样奇奇怪怪的地方上。”顾文渡手握两枚金色的假内丹,愉快地在手中转动?着。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抓捕他的天庭将领,作为?经常与这些臭屁龙族打交道的天庭官员,他已经习惯了这龙族看似阴阳怪气实则没有什么坏心眼的腔调:“这可是玉帝最爱的法宝之一,也就你们龙族会这么说了。怎么,这宝贝不好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