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有啊，小说男主，可惜出国了。”
蒲晨笑，说她入戏太深。
赵姝惆怅，马上月考，她在最后一个考场，可彭靖阳在第一个考场，这距离差了十万八千里。
又聊了会儿，两人回自己的座位。
蒲晨坐来，秦小声示意她：“伸手。”
“？”
“给你个小礼物。”
蒲晨的手从桌伸过去，他从桌洞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在她手心，“520快乐。”
一串千纸鹤糖果的手链，各种颜『色』的糖块，每两颗糖之间用彩『色』橡皮筋扎起来，五彩缤纷，如梦如幻。
秦怕送太贵的礼物她心里有负担，于自己手动制作。
他昨晚在家做了一晚，一开始不熟练，做不好，给蒲晨的这串手链他尝试了第三次才做好的成品。
他承诺她：“等以后我自己赚到钱，给你买最贵最好的手链。”
蒲晨：【这个就最贵最好的手链。】
秦跟她对视，笑了，说：“一共九颗糖，不许偷吃。”
蒲晨小心地把这个手链戴在手腕，她趴在桌上，盯着手链翻来覆去地，抬头，秦正在专注地她，她忙别开脸。
这个午后，无论天气、还从窗外吹进来的初夏的风，都跟他的眼神一样，柔软又温和。
后来，不管过了几，只要到这串手链，她都能清楚地记着这天中午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秦她的每一个眼神。
他说一共九颗，不许偷吃，她哪舍吃呀，一直放在冰箱里。
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过两个春夏秋冬，那条小巷，秦陪她走了无数遍，早上接她，晚上送她。
有一天，他跟她说：晨晨，你长高了几公分。
啊，长高了，也长了，他们也快走到分别的岔路口。
十六岁的初遇。
十七岁的陪伴。
十八岁的成长。
十九岁的那个十月份，她和秦已经读一。
十一假期，她从学校回家，在爸爸的修车铺，她遇到了隔壁干洗店的小妹妹。
小妹妹幼儿园毕业了，今上一级，她当初送给小丫头的那两个玩具小熊，小丫头还当成宝一样收在那。
小丫头见到她：“姐姐，秦哥哥呢？”
她：“哥哥去国外了。”
秦如愿申请到他喜欢的那常青藤学和那个王牌专业，高考她正常发挥，考上了她心仪的政法学，彭靖阳也在北京，他被保送到清华。
赵姝在苏城本地的一学读专科。
陆老师又从高一教起，听爸爸说，他每周依然来修车铺两三次。
几来，他已经能用熟练的手语跟爸爸交流。
姑姑在国外负责的那个项目，还没结束，听说差不多要到底。
十一假期接近尾声，她明天返校，爸爸给她做了一些卤味，让她带给室友分着吃，在学校，每次她跟爸爸视频，室友们用手语跟爸爸打招呼，说蒲叔叔，要好吃的。
室友们都吃货，开学一个多月来，只学会这一句手语。
蒲万里到了冰箱里的那串手链，用一个自封袋封起来，放在冰箱快两半，【晨晨，这个手链的糖，过期了吧？还能吃吗？】
蒲晨：【爸爸，这个不会过期的，就放在这里。】
秦给她的东西，从来没有质保期，永远都新鲜。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蒲万里送蒲晨去高铁站，出门前，他把儿的行李三检查，生怕漏带了东西。
蒲晨把充电器塞到背包里，【爸爸，没关系的，忘了什么你到寄给我。】
这一次送儿去车站，比上一次送儿去学校，心里要舒坦一点，暑假开学那次，他不放心儿离家那么远，怕儿在学校受委屈，那段间他整夜失眠。
着儿跟室友相处融洽，她们都格外照顾儿，他的心才彻底回落原处。
到了车站，临别，蒲万里问儿：【陆老师去接你？】
蒲晨点头：【陆老师说他明天的车票回苏城，正好有空接我，把我送去学校，爸爸你放心吧。】
她跟爸爸挥手告别，转身之后不敢回过头爸爸，眼前有点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
高铁驶离苏城，一路向北。
蒲晨找出眼罩戴上，靠在座椅里休息，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散，困意袭来，意识渐渐有点模糊，觉像在做梦，但她又知道自己现在在去北京的高铁上。
在梦里，她梦到了秦转来的第一天，隔壁班的同学在教室门口喊她：“蒲晨，陆老师让你过去。”
之后梦里的画面切到办公室，陆柏声接到一个电，有『插』班生转来。
随即，她到了转来的新同学，知道他叫秦。
“课代表，班主任办公室在哪？”突然，秦冒出这样一句。
梦里的画面有些混『乱』。
她张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一急之便醒来。
蒲晨呼口气，这个场景她梦到过好几次，她取眼罩，『摸』出手机间，路程过了一半。
忽然之间，她特别想秦，他那里正深夜。
--
而此，陆家的别墅里。
“嗡嗡嗡...”闹铃振动。
陆柏声拿出手机，这准备去车站接蒲晨的闹铃，他关掉。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陆老爷拿报纸敲了几茶几，不满陆柏声的心不在焉。
“听见了。”陆柏声起身，“爷爷，我还有事。”
“公司的事？”
“去接个人。”
陆老爷懒拐弯抹角，道：“接蒲晨吧？”
陆柏声的脚步一顿，凝神了爷爷半刻，来爷爷什么都知道了。
他没否认去接蒲晨，问：“您有没有跟家里其他人说？”
陆老爷冷哼一声，没搭腔。
陆柏声明了，爷爷暂替他瞒来，母亲还不知情。
陆老爷忍到现在，他一个月前知道陆柏声在苏城当代课老师，他带的班级一本达线率创了新高，从旁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他又气又觉好笑，他这个孙可出息了啊。
“跟爷爷说说，你们班考那么好，你奖金能拿多少？”
陆柏声没想到这个走向，他突然有点接不住爷爷的招。
“爷爷，您有什么还直说吧。”
陆老爷面目肃冷：“这次你回苏城把学校的事处理好，赶紧给我回北京，还当自己二十几岁呢，干什么都着自己心『性』来。”
陆柏声断了爷爷的念头：“回来不可能的，我以后就常住在苏城了。”
他知道这一出，爷爷肯定要发雷霆。
怕爷爷血压飙升，陆柏声没给爷爷开口的机会，“要不您跟我一块去苏城了，那边可比这适合养老，空气宜人，天冷了您不用擦你的雪花膏脸也不干。还有文心家楼那条巷里的美食，保证让您吃了还想去。现在我跟那些店老板都混熟了，不管买什么都最便宜。”
陆老爷抬手虚空点了他数，“你这要把我给气！”他长舒一口气，“这些次你留着去气你爸行不行？他气了我半辈，到头来你还气我。”
陆柏声给爷爷添上热茶，他无意气爷爷，只赶就赶到了那。
陆老爷被气没那个闲情逸致品茶，好言相劝：“跟蒲文心复婚的事你就别想了，你妈妈不可能同意，她那个脾气，谁都说不动她。”
“我要她同意干什么，现在文心没原谅我，跟其他人没关系。”陆柏声为了给爷爷消气，让管家拿来棋盘摆好，“等我接人回来，陪您棋。”
陆老爷连名带姓直呼他：“陆柏声你能不能别给我打马虎眼，我跟你说正经事，你摆什么棋盘？”
“爷爷，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刚才我那个去苏城养老的建议，您倒真可以考虑考虑。要我跟文心复婚了，您肯定站我这边，到候家里人没谁待见您，您说您还留在这给人添堵干什么。”
陆老爷：“......”
还要赶着去车站接人，说完，陆柏声抬步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