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眼神,沈立原就知道安至写在眼睛里的情绪是什么?:“那幅画是封纳塔的作品。”
这三个字一下点醒了安至。
封纳塔!!!
他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虽然他不喜欢,他也不懂欣赏,但是偶尔还是会在朋友的吐槽声里听见这个名字。
他的作品贼贵,非常的贵,其理念号称为:“洞孔”就是我的新发现,我创造了无限的一维。这样的发现足以让我瞑目了。
虽然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为什么?纸上划一刀就成了无限的一维,但那就是艺术,很值钱的艺术。
沈立原侧眸看向他,眸子格外的清冷:“而且今天你带出去的那个少年,是郑非齐的弟弟。”
“什么??”安至震惊了:“郑非齐有弟弟?”
难怪郑非齐那么突兀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在看罪魁祸首的眼神吧。
沈立原看出他的想法,开解了一句:“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们,就代表他们只知道是你把?人送回来的,不知道是你带出去的。”
说完沈立原淡然坐着,静静看着前方。
嗯,看着很平静,但这平静下面的惊涛骇浪安至已经感觉到了,于是凑上?去小声的说:“沈立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也请你吃冰淇淋。”
说着就伸出手,跃跃欲试的去扒拉沈立原的手,试图通过这个动作扒拉开沈立原紧闭的心扉。
他的手宽阔而热,安至温热的手一搭上去,就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然后被沈立原不声不响的猛的反握住了。
安至一惊,指尖颤了一下,随即老老实实的让他握着。
还挺霸道。
沈立原垂眼看着安至握着自己的手,眼底的晦暗涌起,侧眸看着安至,是第一次有些眼神不善:“我不想再看见别的男人牵着你的手。”
光看见那个画面,即使他知道对方什么?都不是,那个画面也什么?都不代表,但炙热的妒火灼心,接近本能的暴怒从心底无尽的涌出。
他已经尽力不让自己的过度反应表露出现,以免惊吓到安至。
安至点了点头,余光看了看前方,司机正在看着前方,专注的开车,安至凑了过去。
凑近一点点,又凑近一点点,沈立原已经近在咫尺了。
安至心下搔动,反正要哄,想要借机对沈立原说点平常不会?说的话,凑到他耳畔,下巴抵住了肩膀,目光软软的看着他。
“沈立原,你其实,独占欲真的很强啊。”
那种过分的霸道,隐藏得很好但总是让人后背发毛的意图感,好像是想要把?他锁在家里才能心满意足一样。
湿热的气息落在沈立原的耳廓上?,这一句像是征讨,像是抱怨,又像是知道一切的默认,一下拆穿了沈立原一直隐忍不发的那份意欲。
他转头看着安至,单纯,但也通透的少年,带着淡笑的眸子看着他,因为靠得?太近,耳廓却本能的红了。
沈立原在他的纯情之下,隐约又看见了另一种心知肚明般的存在,目光恍然了一瞬,眸中的晦暗加深,任由少年趴在自己的肩头,眼神落向前方,有着隐忍不发的一份克制,声音也冷而微哑。
“如果我将你视为我的所有品,攫取一切原属的于你的权利,你不在属于你的时候,你就不是你了。”
这番话有些拗口,但并不难理解意义,安至看着沈立原沉静的说出这一段话,目光一愣,有些惊讶,随即是震惊。
沈立原很冷静,不会?失控,始终都知道尊重他。
但安至一直以为,这是他的教养,是他为人处世的标准,是他的傲然之处,不会?被生活中的小事动乱思维,也不会?因为感情就放任自己变成一个混乱失控的人。
沈立原的这番话,却和安至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尊重他,爱护他,保护他,只是想让他能快乐的做自己。
在此之外,想要侵略,想要剥夺,想要占有,那些恐怖的冲动,强烈到甚至想要伤害他的情感,一直都存在着。
安至的感觉是对的,所以无论沈立原表现得?多稳重,某几个时刻,只要沈立原在身旁,都会本能的后背紧绷,就像无时无刻会受到攻击一样。
“那你如果表现出来,就会变成坏人,但你不表现出来,就是伪君?。”安至又靠近了一些,唇瓣已经无限的靠近耳廓,沈立原不是个中规中矩的好人,耳朵也不算圆润,耳轮骨十分明显的凸了出来,骨比肉露,耳轮上?一颗小小的痣,正好看得?清清楚楚。
人是自持禁谷欠的,可这谷欠禁着禁着大概都憋到其他地方去了,连耳朵都长得这么?性感。
“我比较喜欢坏人一点。”安至用极其自然,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单纯的事?情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但这一句话的效果,就像砸在冰面的小石子,不起涟漪,小小一块,却轰隆一声,冰层凶猛塌陷。
交握在身前的手一顿,随即缓缓握紧,沈立原侧眸看着他,眼底是安至只看过一次的炙热和危险。
唯一一次,他睡梦中过世,沈立原用指背轻轻摩挲他的脸颊,那样不露声色,安静但满是迷恋和疯狂的目光。
“你。”他微微一顿,看着软软趴在自己肩头的安至,他殷红的唇瓣微张,刚说完的话尾音似乎还残存在他唇齿间,眼眸是依然是黑白分明的纯真,不染颜色也没有丝毫瑕疵,让他一度不忍去触碰。
微张嘴,话酝酿在喉间,喉结下沉了一下,克制的语气中有了一些说不清??不明的危险:“是在撩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来豆腐雕花,精细操作一番,希望这块豆腐能禁得住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