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鼻尖传来淡淡的粥香,耳边有人轻声唤他。
“师兄。”
“别睡了,先起来吃点东西。”
他睁开眼来，入目是景存穿戴整齐的坐在床榻边,手里端着温热的粥,朝他弯了弯眼。
萧澈试着坐起来，身下传来一阵疼痛，脸色瞬时白了几分。
景存连忙放下粥,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
“慢点。”
他端着粥吹了吹，汤勺放在了萧澈唇边,看见萧澈目光里的嫌弃之意,温声哄他,“师兄，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等过几日……你那处好了才能换。”
萧澈抿了下唇，耳垂红了些许,低头乖乖的喝了粥。
景存喂他喝完了一整碗粥，把粥碗和汤勺放在了一旁,用手帕擦了擦萧澈的唇角。
“师兄……一会儿我去长灵看看，你待在客栈里,今天只管休息。”
萧澈，“我同你一起。”
景存按住了他，握住了他的手，“我去看看,一会儿便回来。”
“师兄在客栈等我。”景存温声道，“听话。”
他握着萧澈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师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一会儿我顺路带回来。”
萧澈想了一会儿，“糖油粑粑。”
景存捏了捏他的指尖，“那个太甜了，换一个。”
“没了。”
景存，“那我路上看着买，师兄等我回来。”
他起身把茶几上的书放在了萧澈床侧，“若是无聊就看会儿书。”
“师兄，等我回来。”
景存出门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在房间门口放了一道结界，转身朝床榻上看过去，萧澈漆黑的眼眸正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师兄，等我。”
在一楼的时候店小二问了一句，“客官，出门？”
“怎地不见你哥哥？”
景存，“他在休息。”
店小二哦了一声，提醒他，“记得在天黑前回来。”
街巷里檐低瓦深，青石板上纷扬映着斑点，小推车的车轮子在骨碌碌的转，在地上留出一道浅浅的车轮印子。
景存去了长灵，槐树林里一片静谧，树下没有妖兽的影子，夜间的妖气也全部消散了。
他看了一圈儿，槐树枝子在风中晃动，深褐色的树干上映的人脸更清晰了些。
净灵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景存把它按了回来。
“别过去。”
还不知道这些槐树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邪气冲天，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景存从袖中掏出来几张符来，指尖放在虎牙边上轻轻咬破，在符上画了御妖咒。
“大道清一，至灵则归。”
黄符飞在槐树上，空气静了一瞬，槐树上扭曲的人脸开始密密麻麻的挣动起来，人脸上流出了血，发出嘶哑的啼鸣。
深红的血沿着树干流了一地，黄符光芒越来越盛，槐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来。
人脸面上不断扭曲，越变越小，最终在树干上化为一个小小的凸l点。
血流在景存脚边，景存移开了些许，又用剑在地上下了一道阵法。
阵法是同视阵法，能够让他随时看到这一片地方发生的景象。
景存布了阵，收了净灵回了城里。
昨日的小贩还在同样的位置炸糖糕，长声吆喝着，“糖油粑粑——不甜不要钱——”
油锅里一片沸腾，炸着雪白的面团，糖丝的香气在空中漂浮过来。
景存想了想，萧澈说了想吃这个，他走了过去。
心里有些纠结萧澈吃了会吐，他脚步停了下来。
小贩看见人过来了，招呼道，“公子来两块吗？可甜了——”
景存思考了一会儿，从袖中掏了两枚银钱出来，“要一份糖油粑粑，不要糖油。”
系统231，“……”
小贩愣了一下，第一次见这般无理的要求。他上下看了景存一眼，心想这公子看着体体面面的，没想到是个事儿逼。
心里这般想着，他笑道，“好咧公子。”
小贩收了钱，现场给他揉了面团，没有泼糖油，直接放锅里炸了炸，等到炸好后捞出来给他装进了油纸袋里。
景存看着油纸袋里油乎乎的面团，啧了一声，朝小贩道了谢。
一路上他又买了些其他的小吃，尽量挑微甜的买，还顺路买了两本话本。
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景存在店小二那里点了菜，让店小二一会儿端上去。
“师兄。”
景存推开了门，看到萧澈正在床榻上看书，把买的东西都放在桌上，顺手合上了门。
萧澈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桌上他买的东西上。
有一团明显的淡黄色的面团，看上去油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景存把那团油乎乎的面团拿了起来，朝着他走过来，递到了他面前。
“师兄，你要的糖油粑粑。”
萧澈乌黑的眼珠看着景存手里的东西，抿唇道，“为什么和我昨天看的不一样。”
他记得明明人家卖的不是这样的。
景存露出来两颗小虎牙来，“我没让人家放糖油。”
萧澈，“……”
他把景存的手推开，“不要了。”
没有糖油他还吃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