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林三酒发觉她其实根本用不上另外两人的帮忙。
出于谨慎她不仅让清久留和余渊事先埋伏在房间里还特地先拿回了自己一行人的所有特殊物品;其中人偶师的东西哪怕都装在容纳道具里容纳道具本身也像小山一样在地上堆了一堆——因为他此刻昏迷不醒所以东西也都被林三酒暂时借用了。
然而这番准备实在是过于小心周全了对方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三头猪。就算是猪型堕落种在林三酒手下也顶多是沙包和沙袋的区别罢了;更别提她知道几头猪手上东西不少为求万无一失还先字正腔圆地问了一句:“你听说过300路吗?”
“啊?”穿蓝短裤的莫尔德愣了“什么三百——”
林三酒早已闪电一样从地上腾跃而起凌空一脚踹进了穿黄短裤的猪脸。
新入手的那一条钢鞭在空气里急速爬行穿梭未等黄短裤倒在地上已经“啪”地一声死死卷住了一旁红短裤猪的脖颈。她扬手一拽钢鞭在将红短裤拉近时也在急速收紧攥得红短裤咙间不由自主地“卡卡”作响。
好在它不需要痛苦太长时间。随着林三酒的靴子深深陷入了它的肚皮里在一道往前拉的力和一道往后推的力同时作用之下它脖颈上的皮肤、肌肉顿时都支撑不住了彷佛终于被扯断了的拔河绳子登时朝半空里喷溅出了一片血雾成了第一个受伤见血、倒在地上的堕落种。
直到这时黄短裤的猪才刚刚摔倒在地上不久甚至还没来得及爬起来。
林三酒头也没回手臂向后一振钢鞭登时击裂了空气。这一次它的破空之声又沉又厉几乎如同呼哨一般黄短裤惊慌失措之下正要往后爬钢鞭已经裹着凌厉风势一头扎破皮肤、深深钻入了它的左边后腿——等那一个坠着沉沉利刃的钢鞭头重新从它的血肉里拔出来时鞭子尖是微微卷着的里面裹了一块沾染了血迹的白色硬物正是刚刚卸下来的一块关节骨。
关节骨“当”地一声落了地她转手一甩手里钢鞭顿时换成了一片长叶似的薄片;往前踏了一步她伸长手臂从背后将那一张薄叶轻轻抵在了蓝短裤莫尔德的喉咙上。
莫尔德一共说出口了五个字在最后一个“路”字还没来得及形成声音的时候林三酒已经把活干完了;房间里这时才响起了另两头猪慢了一拍、此起彼伏的惨厉嘶叫。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清久留这时才从余渊胳膊上收回了手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根皱巴巴的烟——他好像就没有过笔直的烟。“不用我们跟着上去费劲不过是这三头猪而已她自己就能办个全猪宴。”
余渊看了看林三酒身上又看了看自己似乎对清久留挺感激:“我总算是没溅上一身血。”
“多好”清久留冲地上翻滚嘶嚎的伤猪吐了一口白烟烟雾模湖了满地的血。
“怎、怎么”莫尔德看着几乎快傻了脸皮一颤一颤胸口起起伏伏简直好像是主动把皮肉往薄叶上送一样。“你、你用了什么物品怎么能一下子就把他们……”
“物品?”林三酒轻轻一笑“我连进化能力都没用上。”
在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下她只想用上最原始的暴力形式;越沉重、越暴戾、越能回归生物最本源的痛苦与恐惧对她来说就越合适。
莫尔德沉默了片刻两只前蹄彷佛是因为害怕在蓝短裤上来回摩擦了几下。紧接着那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就瞪大了。
“我——诶?怎么回事?我、我的……”
“你的什么?”林三酒好整以暇地说“你想发动你的物品?要么我给你点时间你慢慢来?”
莫尔德从喉鼻里发出了一声咕噜惊惧之下吸回去的也不知是体液还是空气。
“老实说”林三酒微微加了点力气将手中薄叶压进了它的皮肤里。“你知道我是用上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那两头猪活下来的吗?”
室内惨号声登时一停随即才又变成了哭号呻吟音量低了不少。
“因为你们……”
林三酒至今一闭眼眼前仍然是人偶师躺在担架上的模样好像只要四周包裹着他的黑暗一摇动他就会被黑暗吞没沉入海底。她没有把话说完叹息了一声改口说:“要是能现在就将你们都杀了我一定会很满足。”
莫尔德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不再是人言了而是标准的、养猪场里常常能听见的叫声。
“拜、拜托不是我们呀对你们下手都是丁六一的主意……”它这才又恢复了说话这一功能似的低声哀求道:“我们只是堕落种听进化者的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