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读了那一道空白之后我意识到了……那个‘区分’不是别的正是石墙能力初始的、本质的状态。”季山青看着自己手下生发出的空白裂痕说:“不管你要做花瓶也好凋塑也好你最初都是需要一团陶泥的……我解读的正是原始的‘陶泥’。”
“这么说来……”
清久留往后退了几步阳伞柄落在了肩上;他仰起头看着一条又一条的空白好像藤蔓一样攀爬上墙在须臾之间就将石画给分割切碎成了七零八落的小块。
空白涌现得越多二人的时间感就恢复得越快;季山青行动的速度快了从他手下涌现出来的空白就越多——很快就不能再说是空白切割了石画了因为石墙上已经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几乎看不见多少画面线条了。
“有了原始状态的能力数据作为标准接下来就好办了。”季山青点点头说:“我把这团数据以外的所有东西统统删除掉就行了。”
停了停他转过头面对着石墙说:“如果那个能力者再给我一点时间继续下去的话我甚至可以把这个能力都变相从他身上删掉——”
在这一句话上那个能力主人似乎终于接受了失败。
就像进入陷阱时一样突然而毫无征兆清久留觉得自己似乎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再往四周望去的时候包围着他们的石墙就消失了。
夜幕低低地垂下来小巷来到了尽头展开成了一条宽敞的石板路。路边两侧是一栋栋的矮矮石楼;此刻在离他们最近一栋的顶楼天台上站着一个人影双手紧紧抓在石头边缘上仿佛刚刚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似的。
“你们怎么能够……”那人咬着牙低低的声音被夜风给吹散了。
“刚才藏头露尾的就是你啊?”清久留扬声叫道“实话实说你没有能开个展的艺术天赋你还是——”
话才说了一半那个人影已经高高地扬起了手臂清久留顿时后悔了——中远距离的战斗可说是他的弱项了而季山青只有比他更不行的份。
然而就在他急急一举阳伞准备要硬着头皮迎战的时候一道弯月型的弧光却蓦然切破了夜色急速旋转回荡成了一张薄薄平平的圆月;它洒下了一条细细银河似的亮光好像才刚刚照亮清久留的视野可是下一个瞬间里却已经切入了那个人影的脖子里在黑夜的天台上扬起了一片血雾。
“……诶?”季山青呆呆地说。
清久留迅速一回头朝弯月弧光飞来的方向定睛一看顿时一巴掌拍在了季山青的肩膀上叫了一声:“余渊?是余渊真是他!”
此刻从远处一道石墙上跳下来的人在返回的弯月弧光下浑身墨色纹身若隐若现果然正是余渊——他似乎身上有伤跳落地上时还趔趄了一下、吸了口凉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就连季山青好像也生出了几分意外的喜悦一迭连声地问道:“姐姐知道吗?你怎么回来的?是不是我的办法起效了?”
他的这一串问题还来不及等到答桉只见从石墙后头又伸出了一个脑袋;那脑袋先看看余渊见他没事这才使劲朝清久留二人挥起了手:“喂!我也回来了!你们都挺好的呀?”
“元向西?”清久留一愣下意识地就往他身后看找第三个人——毕竟元向西回来了就意味着另一个人也回来了。“太好了现在我们这个情况就缺人偶师这样的……”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却顿住了。
在元向西也跟着跳下石墙后墙上确实又出现了第三个人影——但是人偶师怎么可能亲自手攀脚爬地从一堵墙上露头?
清久留定定看了那人一会儿在他们走近来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是谁?”
余渊确实受伤了隔着墨色刺青也能看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元向西双手托着他的手肘与其说有什么实际作用不如说他是在做个样子意思意思。
那一个陌生人与他们始终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不知是有所戒备保留还是仍有顾虑疑惑在离清久留二人好几步之外的地方就先一步停住了。
“噢你们不认识”
余渊缓了一口气这才直起了腰低声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名叫屋一柳是枭西厄斯手下组织内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