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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 波西米亚的要求(1 / 2)


x 反正互动都产生了通关卡也失效了那么再多找本地人打听打听情况也没所谓了吧?

林三酒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毛病可却说服不了波西米亚。

“有什么可打听的那个满脸猪肉绦虫的城主都明明白白把话告诉你了马上要在围墙上放陷阱了。你不趁现在赶紧走还浪费时间打听个什么你妈的娘家?”

“我们从墙头上走也是要花时间的”林三酒劝道“墙太高了起码得花我们半小时。到时万一被陷阱砸个正着呢?”

“砸就砸”波西米亚顿了一顿再开口的豪气很明显有七分属于嘴硬。“我被你这么大一块霉运砸上我不也好好的?”

林三酒给她堵得没脾气看了她几眼问道:“你为什么迫不及待地要走?”

“谁迫不及待了你怎么总迫不及待地龇屁音?”

“不是伱想我们通关卡作废了”林三酒一個头两个大劝道:“就算出去了还是得再从北城口进来一次才能拿到新一张通关卡。现在打听明白了下次进来就能快点完成了呀。”

波西米亚大概现在才意识到她们还要再进来一次神色好像被人往鼻子眼儿里灌了一腔醋。

要她点头承认“你说得对”林三酒得先躺下做一个梦才行。她接受了波西米亚的默认重新悄悄来到屋顶边缘——在她们刚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时在那个黑线脑袋的城主命令下所有人都一圈圈地排开、以他为中心站好了小女孩早就不在原位了。

“去找别的区居民不就行了”波西米亚抱着胳膊说:“他们好像马上要忙起来了嘛。‘置于能力下’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林三酒抬起头看着她怔住了。

对了外面的夜晚……外面的夜晚里有一件极重要、极紧迫的事……必须要让波西米亚知道。但好像在回忆一个早就被遗忘了的梦她怎么想也没法将念头捞起来化作声音。

“你看我干什么?”

在林三酒不知怎么越来越浓郁的害怕里波西米亚说:“他们要怎样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嘛。你还走不走了?不是要去找人打听吗?”

“比起其他人那个小姑娘或许更愿意帮忙……”

林三酒这句话还没说完从广场中心蓦然爆发出了一道尖锐嘶鸣直冲天幕——确实是“直冲天幕”因为那道嘶鸣好像是由无数乱糟糟的、浓重的黑线缠绕而成的从城主脖子上冲腾而起在半空急速扩散眨眼间就倾吞覆盖了整个小广场。

一时间世界仿佛遭到了小孩子气怒下的乱画乱涂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一片翻滚扩张的、乱麻似的沸腾黑线。

“快躲开!”

林三酒一把将波西米亚推远二人滚跌在房顶上;仿佛有无数黑笔尖从头上天空里吱吱划出了不知多少凌乱线头纠缠着、翻腾着又滑下了广场里。她抬起身目光随着黑线往下一划正好瞧见了它们扑去的目标——那个小姑娘。

那一刻同时发生了两件事:第一小广场上被黑线覆盖的人都在同一个瞬间里发出了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嘶叫一波一波地回荡在夜幕下。

黑线乱七八糟地将每一个人都从头到脚裹住了裹成了一个笔尖瞎划出来的、勉强才能看出是人形的形状;随着无法想象的痛苦每一个人形都在挣扎、弯腰、跺脚……黑线也被撞得扭曲出了一个又一个信手涂鸦出的形状。

第二林三酒在黑线碰上小女孩的前一秒用意识力将她从小广场拽上了屋顶。

“怎么回事?”波西米亚手指紧紧按着耳朵在海浪一般翻涌起伏的痛呼声里扯着嗓子说:“这是干嘛呢?我耳朵都要裂了!”

小女孩颤颤地屋顶上爬起来迅速趴在边缘上扫了一眼——她妈妈此时也变成了无法辨识形状的黑线团。

她没有哭叫也不求救仿佛早就知道要看见这一幕。她面色苍白地跌坐回去一手挡住侧脸似乎不看广场就是她能做的最大抵抗了。

“城主的能力……”她茫然地说:“以前只有大人才会……”

“什么能力?”波西米亚看她开口才松开了按压耳朵的手问道:“进化者进了城关你们什么事啊为什么要折磨你们?”

小女孩使劲闭了闭眼睛。“不是的是因为城主的‘置换’能力……必须要的……”

“你把句子给剁馅了?从头说说完整。”波西米亚不耐烦地催了一句。

小女孩吓了一跳还真流畅了不少。

“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所以面对城主的攻击我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所以只会一直痛苦下去但没有抵抗的办法也逃不掉。不过就算进化者也拿城主没办法这是妈妈告诉我的因为城主就是……就是一团线形成的人不会受伤流血不会被拘禁束缚也不会死亡。”

她的声气很轻断断续续地在近百人海浪般拍打着耳膜的痛苦嘶叫下几乎叫人听不清楚。“城主会抽取我们的痛苦和无力然后痛苦和无力就会被做成陷阱的一部分。等进、进化者踩入陷阱时你们的反应就会被置换换成我们此时此刻的反应……”

也就是说她们有再大的本事再多的道具一旦陷阱发动普通人什么样她们就是什么样。

林三酒和波西米亚对视了一眼。

“我妈妈说过”小女孩小声说“抽取痛苦和设置陷阱是同时进行的。你们看那边……南城口方向的墙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南城口两侧的高墙在夜影里几乎接近漆黑;唯有知道该往哪儿看、该找什么的时候才会瞧见一道隐约的、黑暗浪花般的影子正一点点洗刷过了整面高墙。

从南城口开始好几道阴影浪花正在逐渐向两侧扩散——很显然那城主的目标是要把每一面墙都“包裹”起来。

“城主很公平我们都是轮区来的……妈妈每隔一两个星期就会被征去参加置换陷阱准备工作。因为陷阱只能用一次被触发了就得重新布置。”

就在不足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这个女孩一生中认识的所有人她妈妈街坊邻居同学朋友……都是一个一个扭曲呼号、无法自控、却连倒地昏厥也办不到的黑线团。

不过她除了轻轻颤颤地害怕却连眼泪也没掉——毕竟这才是她习惯了的日常。

“要、要是我和妈妈能跑……就好了。”

“陷阱全部布置完你觉得要花多久?”波西米亚冷不丁向林三酒问道“按那个影子的速度二十分钟?半小时?”

林三酒明白了。

她看了一眼波西米亚;后者一直没往小广场上瞧。

“我们必须马上走了”波西米亚紧皱着眉毛说:“北城口只进不出只剩翻墙走了。那个城主才刚开始布置陷阱我们加快点速度肯定能翻出去。”

那么城里人呢?这座城里的普通人会时不时地遭受折磨……她们固然可以一走了之这些人却走不了吧?

林三酒想问却有点不敢问。

“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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