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楼氏兄妹同时一惊,不由失声问道。
林三酒稳了稳心情,不由自主地朝透过书架的缝隙朝外望了一眼。
攻击激起的白色烟雾,正袅袅地在siri的台子前弥漫开来;透过烟雾,还能隐约看见地板上那一个被砸出来的浅坑。她的目光从浅坑一掠而过,转而紧紧盯在了另一侧的多媒体学习区,足足盯了几秒。
“因为……他们特地想办法到中央大厅来,就为了问那么一句废话,实在太说不通了……我忍不住试验了一下我的想法。”她压低了声音说。
从一开始,林三酒心里就有了个猜测。
她一开始问的两个问题,也是南、西、北三个分馆想问的,从siri的回答上就能听出来,问题没什么毛病;而她之所以刻意放轻了声音,让siri通过扬声器来回答,也是林三酒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她要让四个分馆小队形成一种定见,即:“无皮人没有扬声器,所以她问的问题我们听不见;而siri有扬声器,所以我们只能听见siri的回答”。
定见一旦形成,就成为了一个思维盲点,让人根本不会去想“其实进化者朗声说话时的音量很大”这样的问题——这个手法,还是从黄晓霓身上学到的。
事实证明,别人的思维盲点果然很好用。
在南馆女人要求她问“东馆是不是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时,事情就起了变化。
南馆女人的声音一落,林三酒立即望向了siri——这一次,她没有像众人预期的那样再向siri重复一次这个问题,反而迅速地轻声对她说:“你听到了吧?请你不用扬声器。单独告诉我答案。”
在林三酒不存在的咚咚心跳声里,siri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伸手推开了麦克风。
她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不,”siri的音量也很轻,似乎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东馆小队问的不止一个问题,还有一个。”
林三酒一瞬间激动得手指发麻。从南馆女人的声音落下开始,到这个答案为止,时间仅仅过去了两三秒。在外人看来。可能她才刚刚问完问题;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一点时间“遮掩”刚才的行为。
当有了一个指定答案的时候,问题就可以定向逆推出来了。她飞快地问道:“南馆小队想让我问的。只有刚才的一个问题,对吗?请你用扬声器回答我。”
“没错,只有一个问题。”siri程式一般的声音,清晰地从麦克风里传了出来。顿时激起了图书馆里一片哗然——不得不说,林三酒将时间把握得很好。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针对南馆女人问题的答案——
“现在请你不用扬声器告诉我,他们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林三酒的语速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仿佛血管都被紧张感灼烧了起来一样——这个,才是她此行的重点!
“我告诉他们。这本书在c区76号书架第四排左七格。”
siri的这句话刚刚完整地传进林三酒耳里,她便立即意识到自己在这儿流连得太久了——她甚至还来不及对siri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冲向了中央大厅的书架区;几乎在她踏出第二步的同一时间。刚才站立的地方便不知被哪个小队给击碎了。
……听完了林三酒的叙述,楼氏兄妹二人一时有点愣。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斯巴安得到了一本书”的结论。
“头和尾都有了,只差中间缺失的那一条线了,很好想到的。”林三酒没有直接说明,仅仅模糊地提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