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光头猛一抬稻草般的眉毛喝道:“只要事后能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就算地狱老子也要走一回!”
“我就喜欢你这样充满斗志的人”最高神一抬手顿时又有十来个橡胶人从虚空里浮了出来接二连三地在人偶师目光下肿胀、泛青、最终扭曲着消失了。“你真是我的一个意外之喜……你倒是让我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你过来。”
黑格尔一怔。在他刚一浮起了犹疑之色时林三酒忙道:“别过去。那家伙不是正常人。”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正常人”没想到这句话好像反而叫黑格尔下定了决心他一边提防着林三酒一边朝最高神的方向退了过去。“我要见的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最高神笑了笑忽然脚下一跃伸展长臂一把将光头男人抓到了自己身边;就在黑格尔发出一声惊呼、林三酒以为他必定遭了秧的时候没想到最高神又在他背上一推将他推远了。
“听明白了吗?”赤|裸俊男笑嘻嘻地问道。
黑格尔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显然刚才也被吓了一跳。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啦。”
林三酒不由得下意识与人偶师交换了一个目光——但是很显然他们谁也没有听清楚刚才最高神说了什么。她还没来得及转过眼睛余光中骤然扑来了一片银色影子;她颇有几分仓促狼狈地向下一扑一道泛着寒光的银影就嗖地一下擦过了她的额头。
那是一把手术刀。
“我想过很久了。如果说每一天都有新的世界形成末日的话那么肯定有一个星球是要在很长时间以后才变成末日的吧?”
与黑格尔的声音一起如同雨点一样朝她袭来的是更多的手术刀;他双手中的影子不断浮现、不断成型在一步步朝她紧逼而来的时候也在无休止地向她飞出刀子来——假如这些是能力效果的话林三酒没法将意识力分成如此多份再将它们一一收进卡片里;如果它们都是实物那可就更不好办了:她总不能冒着切开手指的风险去摸这些手术刀。
“我今年三十七岁了就算进化者性命更长我肯定也活不过两百岁。”
唯一一个留给她的选项似乎就只剩下了逃。
林三酒左右一看立即飞身冲向了那根雪亮的庞大光丝。黑格尔和手术刀的速度也一样被放缓了她左突右冲之下竟也顺利地扑到了光丝旁边;几乎才一挨着光丝的边雨点般的手术刀顿时稀了不少——因为白光实在太过刺眼黑格尔没法再紧盯着她投放刀片了。
他一手遮着眼睛收起了手术刀仍然在高声喊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我送去一个两百年以后才会出现末日的世界里去当然我要保留我的进化能力……有了能力和物品金钱地位之类的小问题我都可以自己来。”
对于平常人来说手术刀形成的雨或许很可怕。但对于一个进化者来说就算浑身被切出斑马纹来似乎也压根不至于威胁到生命……就在林三酒皱着眉头想到这儿时她背对着的光丝里忽然传来了一句问话:“外面是谁?”
“女王?”她一愣“是我你赶紧出来!”
“我我看不见”灵魂女王听起来难得有几分胆气不足了“这个光对我们灵魂来说有点太强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随便找个方向往前走就是了!”林三酒没有伸手进去拉它“快点正好用得上你。”
她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即使不回头她也能感觉到身后黑格尔正朝她急速扑来。林三酒干脆利落转身、叫卡、举枪的动作一气呵成【小卒专用麻醉枪】正对准了黑格尔砰砰放出了几支麻醉剂。
对于一个猎杀了不知多少签证官的人来说轻轻松松地就避过了这几支麻醉剂;距离一旦拉近就不用再瞄准了。黑格尔手一抬登时又向她倾泻出了数十支闪烁着银光的手术刀。
“给我碰到她!”黑格尔似乎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阵刀雨中吼声与手术刀一起扑向了林三酒的面门。
既然如此绝对不能让它们碰上。
林三酒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此时却已经避无可避了;不得已之下她一拧身转头扑进了银白光丝里——手术刀形成的急雨从她背后险险地擦了过去带着莫名的凉意。
她的视野刚一被染白就听最高神远远地笑了一声。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