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界中有许许多多的副本如今都按照不同性质被充分利用上了;有的用于观光探险有的用来锻炼身手还有的可以从中获益。在它们纷纷变成了猎场、景点之后十二界中也渐渐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副本中对战的进化者如无私仇绝不会下死手。
林三酒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轮到她进入梦境剧本的时候这条规矩就失灵了。
“现在我们绝对不能被他们逮到”
余渊——也就是那一个浑身布满刺青的男青年正矮下腰低声对她说道:“以那个奥夜镇长的行事手法来看恐怕他根本没有什么忌讳的了。”
“他疯了?”林三酒也压低嗓子二人一起挤挤挨挨地藏在大垃圾箱后头躲避着外面摄像头的视线。“只为了一个梦他就要杀人?”
“倒未必是杀人”余渊喘着气面白如纸。在他右侧面颊上有一颗活灵活现、神情凶猛的狼头正对着她无声地咆哮。“不……我觉得不像是杀人。”
“怎么?”
“他发现我要逃的时候忽然从空气中抽出了一个单肩炮似的武器来。那一下本来可以打上我后背的但他却歪了一下只打掉了我一条手臂。”余渊说到这儿朝她示意了一下:“你找一找我的裤袋那儿有一只弹弓。”
对手用的是机枪和单肩炮他们用的是弹弓。
林三酒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抽出一个用树枝凑起来的简陋弹弓。“我或许应该也去小孩子房间里找找的”她刚自言自语了半句余渊却回过了头:“这不是我找到的。”
“诶?”
“这是我自己做的。橡皮筋还是从镇长办公室的文件上拽下来的呢”他冷笑了一下“这个镇子上的人连弹弓都不能有。”
林三酒在垃圾箱附近摸索了一下找到一块碎石子。她将石子架好对准了不远处一只摄像头——他们要往外走的话第一个就会被巷口这只摄像头发现。
“当”地一声石子正正好好地打中了它随即弹飞了出去。林三酒的手劲儿不小但那只摄像头除了裂开几道纹路之外却仍然称得上完好无损。
二人对视一眼又试了一次不但没将它打碎却引得楼上一个窗户后走来了人影;他们忙缩回了垃圾箱后的阴影里余渊不由抱怨了一句:“这么坚固?”
其实再坚固的摄像头也架不住他们冲上去一砸然而他们现在压根不能露面——不知多少穿着黑蓝色制服的镇警身影正从巷口外一队队地跑过去伴随着长枪、皮带和靴子的哒哒响声。
“这下可好”余渊往墙上一靠低声骂了一句:“瓮中之鳖了。”
林三酒咬着嘴唇正焦躁时只听脑海中意老师忽然叫了她一声。“你先让他耐心等一等”她嘱咐道“我猜……或许会有什么转机。”
哪来的转机?
即使她满腹疑惑还是低声将话重复了一遍;在那一脸刺青图案之下余渊看起来也是一片摸不着头脑。他皱起眉头似乎刚要发问只听巷口处忽然响起了一串清晰的脚步声。
二人一惊之下忙缩好身体;透过箱体与墙面的缝隙往外一瞧正好瞧见了两个端着长枪的黑蓝色身影朝小巷深处走来——他们似乎永远也不落单每次出动最少也是两人一组。
莫非是要连每条街巷也一一检查过去吗?
林三酒浮起这个念头的时候那两个人却忽然停住了脚。
“我看这儿就差不多可以了吧”个子更高的那个镇警开口说道。虽然他们也称得上是肥壮了不过体型到底还是比镇民们正常得多。
“哦。”比他小一圈的另一个镇警应了一句将怀中长枪放了下来抵在墙上放好了。“你不尿?”
林三酒感觉到身边余渊微微一动显然他也与自己一样紧张起来了。二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那一把枪上。
“我没喝多少水”高个儿镇警瓮翁地说态度十分冷漠:“是你要尿那就快点别耽误我完成任务。”
“我还不知道任务要紧?队长都批准了。贾德没人的时候你也要假充积极?”那矮个儿镇警反唇相讥道。
高个儿阴沉沉地盯了他一眼薄嘴唇抿得死紧几乎从脸上消失。
他们好像充满了一肚子的恶戾之气——不仅仅是对待身边的同僚。那矮个儿此时仿佛打了场胜仗左右看了看有意几步走到一户人家的窗户根下一边朝窗子里张望一边解开了裤链。
这就是意老师说的转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