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葵在微风里摆了几下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有话要说。
伊丽莎白摸了摸猫葵的顶层叶子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忽然眼珠一转停下了。她最近来1号公寓门口晃悠过不少次了还是头一回听见烤肉胡发出除了呼噜声之外的声音——她假装观察猫葵的长势蹲下身立起了耳朵。
她设想过自己可能会听见各种各样的东西唯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从1号公寓里听见这个。
……属于烤肉胡的隐约声音正在唱一首摇篮曲。
这栋楼里唯一的婴儿在燕黄和黑朋家她是刚刚才见过的;烤肉胡又没孩子唱什么摇篮曲?而且他唱着唱着声音竟被呜咽声给掐断了渐渐变成了呻吟一般的低低哭泣。
这个人是不是精神也有毛病?
伊丽莎白带着满腹疑虑尽量动作轻轻地离开了1号公寓门口。那两个女大学生似乎是楼里最正常的人了她实在找不出突破点也觉得她们不像是藏了什么隐密之事;想了一会儿她决定先从二楼的关先生下手。
他暗恋杰西卡是全楼的人都知道的事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利用这一点?
对于这个问题伊丽莎白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不好意思”关先生面色疏离地说“我对占卜和许愿这一套不感兴趣。”
还不等她想好该说什么来挽留他的注意力关先生已经“咚”地一声把门摔上了。
得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伊丽莎白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接下来还是得找平克多商量商量拖着脚步往楼里最后一家走了过去——她隔壁的8号公寓正是爱碧住的地方。
“爱碧?”
在一连四五声门铃后都没有人来应门;她敲了敲门叫道:“你在家吗?我是伊丽莎白。”
8号公寓里仍旧是一片沉默。
她明明是不可能不在家的……伊丽莎白顺着窗户缝往里看了一会儿黑乎乎的看不出个所以然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声。她左右看了看见楼内邻居似乎都各自在家待着伸手悄悄握住门把手一转。
门没上锁。
伊丽莎白推开门慢慢走进了门后凉凉的幽黑里。房子里的空气凝滞着沉沉的混杂着鲜明刺鼻的味道。
甚至在开灯之前她就已经知道房子里等待她的是什么了。
她轻轻按亮了客厅里的灯。
在杯盘粉碎、桌椅掀倒、满室狼藉之中爱碧扭曲的尸体像艺术品一样被呈列在正中央。她浑身都是伤口仿佛被暴怒的风雨给卷去了一层皮似的;最惹眼的是她的双腿被分得开开的搭在翻倒的沙发边沿身下一滩血迹已经干涸了。
伊丽莎白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