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设想过很多次在她破门而出之后她可能会遇上什么样的攻击该用上哪些应对之法;唯一一个她没怎么考虑的恰好就是眼前这个情况。
当她在冲出门口、在水泥地上站稳时除了一个没法跳起来跑的女尸其他八个游戏创造者就像是被冲溃了蚁窝的蚂蚁一样慌慌张张四散而逃了。
留在林三酒视野里的是远远近近、上下颠簸的后脑勺是“你别挡路!”“别往我这儿跑!”之类的呼喝声是偶尔一把将人推开的胳膊——以及正被好几个人一起拖着跑的余渊。
数据体被人拽得踉踉跄跄、几乎跌倒脖子上的绳子都把他勒得脸色发青了回头冲她喊道:“这里!”
“放开他!”
林三酒一声怒喝出口仅仅三个字之间人已经扑到了那几个人身后了。那几个人被风打得一回头登时纷纷惊叫出声有的马上松了手、有的扭头就跑;其中一个穿蓝衬衫的贪心尤其重其他人都松手了他仍舍不得放开余渊反而拽着绳子加快速度朝前冲。
林三酒两步踏上去就已经与蓝衬衫肩并着肩了。在她看来一切变化动作都像是喝茶吃饭一样稳当闲适;所以那蓝衬衫被自己余光中的影子吓了一跳、朝她转过头、变了脸色张开了嘴……等等样子对她来说就好像是电影特写镜头一样连细微末节都清清楚楚。
她冲他一笑抬起了右手。
蓝衬衫的眼珠在她抬起手时就转过来了;尽管他的眼睛瞧见了可他的思维、他的动作却全都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手越过目光的边界落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这才惊得低低叫了一声。
“挨教训要记得疼。”林三酒劝告了他一句在他面前又举起了一只被金属拳套包裹着的左手——黄铜色的金属光滑过指尖拳套在半空中稳若山岳。
下一秒她的右手将那男人的半张脸推进了金属拳套里。
她双手之间的头颅被强压挤迫得发出一声叫人脸都皱起来的闷响随即蓝衬衫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栽倒在了地上。林三酒弯下腰捡起绳子头将绳圈从余渊脖子上解下来问道:“你没事吧?”
余渊用手抹了抹脖子似乎是在帮助自己恢复血色说:“没事。你手下留情了。”
要是不留情他现在早已死出了数十种花样哪还能躺在地上呼吸。拿眼睛检查了一遍余渊见他确实没事林三酒叉起腰四下望了一圈各个方向上四散而逃的背影甚至都提不起劲去一一抓回来。
除了关于文字的信息之外这些人身上甚至连被追捕的价值都没有。
更何况刚才她是抢占了出其不意之机在蓝衬衫反应过来以前就把他给撂倒了现在恐怕其他人想明白了就都穿上了保护性文字吧?
“他反应还真慢”林三酒低头踢了踢蓝衬衫的腰眼说。
“他刚才有一瞬间似乎是想要放出文字来着”余渊应该是猜到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恰好其他人在那一个关头都纷纷松了手他一犹豫就拽着我加快了往前跑的脚步。”
看来还是贪婪误的事。虽然从余渊的现场直播上来看其他七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他们刚才至少都意识到了谁拿着余渊谁就会被自己追杀——蓝衬衫也不知道是没有想到呢还是铤而走险;被贪婪搞得昏头昏成这样倒也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