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一柳反应极快在这句话的话音未落之时已经翻过沙发、扑到门口将灯“啪”地一把按上了。壁炉里的火还燃着在蓦然昏暗下来的木屋里幽幽红亮着勉强仅能照亮沙发前的地毯;客厅里的一切家具都像是忽然生出了愁绪在叹息一般暗弱的光里微微晃动、轻轻呼吸。
他忙回头冲电视的方向说了一声:“我们这就休息!”
卡通人像微笑着定住了不再说话。
“彭斯你先躺上床用联络器叫她们”屋一柳生怕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赶紧吩咐道:“我去把壁炉的火灭了。”
壁炉的火光究竟算不算“照明光”这个定义他自然没法和副本证实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屋一柳抓起壁炉旁边的铁质拨火棒将燃烧着的木块纷纷按进底下的灰里试图将火压灭;在他压火的时候彭斯的声音从卧室里响了起来应该是正对着联络器讲话:“快回来副本出警告了!”
他没听出来另一头的人是谁直到那女声匆匆应了一声“我这就联络翠宁马上回去”掐断联络他才意识到那是阿比。
火很快就被全部压熄了屋一柳这才松了口气。他转过身客厅里除了从屋外透进来的昏冷天光之外已经连一点光都不剩了;家具起伏的边缘在黯淡夜色中泛着微亮的边。他摸索着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屋门被咚咚敲了两下随即被人推开了。
“我们回来了”阿比的声音带着一种明显的、仿佛难以自持的焦虑“为什么不开灯?你们在哪里?”
屋一柳眼瞧着那个金发人影朝墙壁上伸出手去才刚刚喊出“别开!”两个字只听“啪”的一声屋内就重新暴露在了灯光之下;一切都纤毫毕现明亮得仿佛被剥去了某种保护层一般。
阿比眯着眼睛愣了一愣反应也快反手就一把将开关重新按上了——灯光一来一去屋一柳刚才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又陷入了浮着残幻光斑的漆黑里。
“怎么回事?”阿比站在门口问道“副本不让开灯吗?”
“电视警告说要是有灯光可能会吸引来什么东西”答话的是屋里的彭斯他人虽然假装躺在床上休息看样子耳朵一直立着在听外面的动静。“它要我们马上休息否则后果自负。我看第一波考验就是要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发生肯定的了。你们两个女孩睡卧室吧我和屋一柳睡外面沙发就行。”
“那你不要起来了我和翠宁都瘦我们睡一张床没问题的。”阿比应道——毕竟她们躺下去以后也不会是真的要睡觉到底睡在哪儿也是无所谓的事。听起来她也还没完全适应黑暗是摸索着走进屋子里来的还对身后翠宁嘱咐了一声“这里有双鞋你不要绊倒了”。
林三酒“附”在屋一柳的身上看着二人朝另一间卧室走去一颗心咚咚跳着的声音强烈得快将她的神智都淹没了。
她明明没有自己的身体却觉得仿佛连心脏都要渗出冷汗了只想将后背靠在什么坚实的东西上紧紧地缩起来保护自己。从刚才到现在屋一柳连一个字也没发出来。
……跟在阿比身后进来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