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点松手”秋长天刚才那股被逼急了的狠劲儿忽然在看见谢风时消失无踪。“她不是来帮你的我跟你说有一个被我们抓走的在控制间里进化了脸突然裂开得很大一口就把送饭的人手咬断吃掉了——他们只是要杀人而已根本不是为了要帮你!”
东罗绒似乎一怔低头问道:“真的?”
“这个时候我会骗你吗?”秋长天的口齿都急得不清楚了差点咬到舌头。趁东罗绒张口要说话的时候他使劲将她朝旁边一推后者力量不及登时后脑勺撞到了墙上——秋长天刚刚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还没站稳东罗绒再次抓住他的脚腕朝后一扯。
他这一次摔倒的地方离门很近了脸顿时撞上了门把手从按压式的门把手上刮了下去。秋长天又一声痛呼再也不敢浪费一点时间了隔着门对外面使劲喊道:“来人来人!开门救命!”
“这酒店隔音很好的”东罗绒喘息着趴在地上说“我选的酒店……质量你不需要担心。”
秋长天颤巍巍地回头看了一眼。谢风仿佛是被血腥味吸引的野兽什么也无法阻挠她往前挪已经慢慢地爬进了过道里。
他被恐惧逼入了极点反而失去理智、变得疯狂愤怒起来一脚踹在了东罗绒的肩膀上将她踹得朝后跌了出去。
“你不让我走我不走了我杀了她我不怕她我不给她进化完的机会就行了……”他一双眼睛瞪得血红嘴角全是激动下喷溅的白沫。秋长天不转身走东罗绒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他呼呼几拳挥了一圈她也不由瑟缩一下下意识地挡住了头脸。
秋长天“哈”地笑了一声想爬起来却也因为一番厮斗受的伤而没爬起来。他四肢着地爬进了浴室一边去卸马桶水箱盖一边喊道:“你进来啊别说你没进化完了进化初期的人我都杀了多少个了!”
东罗绒挣扎着站起来谢风正好从她身边一点点爬过去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一心要进浴室。
“等一下”东罗绒终于有点慌了想拦又不敢碰她:“你、你别过去……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谢风谢风?”
她想要抢先一步关上浴室门的时候秋长天已经抱着那块沉重的马桶水箱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门口高高举了起来。
雪白的陶瓷水箱盖砸在谢风形状不断波荡变化的脑袋上化作碎块和齑粉激荡着跃入了空气里。
秋长天嘴唇颤抖着面颊肌肉也颤抖着不敢置信地盯着谢风渐渐就要笑出来了——东罗绒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撞得失去了平衡仰面摔进了浴室正好磕在了马桶边缘。
不得不说秋长天的头壳真硬连续挨了这么多次打击哪怕此刻跌在地砖上痛得爬不起来他竟然还是没有失去意识。只不过当他倒嘶着凉气想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谢风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了。
如果有人能看见这一幕的话八成会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出荒诞剧。
“你要吃掉他吗?”东罗绒倚着门口不无忧虑地问道——尽管她知道谢风此刻实在不是一个能回话的状态。“进化者……原来是会咬人吃的吗?”
“等等”秋长天此时正对着一张不断波动变形的面孔早已面无人色“小绒拜托你把她拉开吧我们毕竟彼此爱过一场——”
东罗绒没忍住笑了起来。
在她低低的笑声中谢风一点点支撑着自己慢慢抬起了一只手放在了秋长天脸上。
一个未完成进化的人连基础行动都是奢望更别提其他需要体力或能力才能完成的事了。
所以事后当谢风回忆起来的时候连她自己也不由暗暗吃惊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到那个办法的——就好像她的本能接管了她的身体生出了一颗杀戮天才的大脑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杀人。
在秋长天目眦欲裂的目光下谢风的拳头硬是一点点挤开了他的牙关整个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她的身体波动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因此那只拳头的形状也在不断左冲右突、波荡变形。
拳头在秋长天口腔中的每一次剧烈波动都在推挤、拉扯、冲击着他的口腔内部。他的牙齿很快就全碎了脸骨从内部被冲击得折断了口水、血液和混着白骨茬的碎组织顺着完全撕裂的嘴角流了出来。
秋长天在极度痛苦中的踢打反抗全都像是落在石头上一样谢风甚至没有感觉。她的拳头仿佛有意识越挤越深直到连半个手臂都被秋长天温暖湿润的头颅内部彻底包裹了起来。
东罗绒早已踉踉跄跄地从门口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