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进化能力产物被更强大的进化能力摧毁时原来是这种感觉吗?从眼角余光里叶德看见了雪白火花和接近漆黑的血液飞迸洒溅在昏暗城道里——他的“人头”他的讯息接收站要一点点熬出来的银白圆球现在却被当成了一道盾牌正在追杀者的攻击之下被迅速切割磨坏化作绚烂四散的白色电花。
即使这样它也只能堪堪挡住身躯要害罢了;其余的皮肤血肉都直接暴露在了无数薄刃之下。他宁可把自己的骨头露出来让追杀者切磨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
既然已经毁了一个圆球不妨就毁到底吧……他咬着牙用自己的圆球讯息接收站吃力地顶住了身后的攻击甚至还一点点将薄刃给推了出去。
在他模糊的视野中普通人的背影果然纷纷逃向了前方没有一个人进入城道左边的分叉路。在身后追杀者看来恐怕他会以为左边根本没有岔路吧?
这个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当叶德半扑半滚地冲了出去猛然扎入了左边岔道的时候追杀者一时没有收住步伐从他身边一划而过——紧接着从城道前方响起了他急急刹住脚步的摩擦声响。
他马上就会重新扑进岔道的;留给叶德的时间恐怕只有数分之一秒。
他跌倒在地上后也没时间再站起来了干脆一蹬地面骨碌碌顺着空空的城道滚了出去——后背上的伤被挤压着层层绽开时他甚至以为自己会这样滚着昏过去。
当叶德滚到了一把椅子前时身后的追杀者也赶到了。他伸出胳膊急急地止住了滚势但是要再爬起来躲开却早就来不及了——那追杀者冲他一把抓了下来挥起的风甚至击打得他皮肤隐隐生疼;然而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那一抓竟然落空了。
重伤之下近乎虚脱的叶德趴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等着下一次的攻击;但过了几秒四周却仍旧静悄悄的。
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幽静昏暗的城道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怎……怎么……”他嘶哑着开了口叫道:“林三酒?是你吗?”
城道里没有回应。
他的银白圆球被切割磨损掉了大半已经作废了剩下六个圆球被分布在其他地方一时半会拿不回来都没法发讯息问一问林三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跑到脏辫守夜的椅子前时就绝不能再往前走了;此时他怔怔坐在空荡荡的城道里神智一阵清楚一阵模糊。
叶德不知道的是林三酒其实现在正站在离他几步远外的另一个次空间里。
脏辫后背紧贴着墙躲得离她远远的;而刚才还在追杀叶德的那一个男人在被林三酒给一拳砸倒在地上后已经用意识力牢牢卡住了脖子——对方的身手略嫌平淡都没给她多少施展余地。
“哎还真是你啊”她一把扯掉了对方的长袍帽子目光落在了那一脸络腮胡子上不怎么吃惊。“看来你提早一步得到消息知道你暴露了?”
看起来仍然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络腮胡大叔此刻被压在地上、呼吸困难挣扎呛咳着问道:“怎、怎么回……”
“你感到奇怪的是哪件事?”林三酒以一种早餐桌上谈家常的口气笑了笑说:“是你如何暴露的?还是八头德明明都没踩到你们放的空间物品站在他身后的你却一头扑进这个空间里了?”
络腮胡子答不上来林三酒也没有好心给他解释的打算。
“别急等人来齐了”她慢条斯理地说“你自然就会知道答案。怎么样你该把种青叫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