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选的那个进化能力好像就派不上什么用场……”鸭绒果然以为她指的是普通人刚刚获得的进化能力抹掉了脸上的水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抓稳了”林三酒攥起拳头只嘱咐了一句就一拳砸向了木护栏根部。
换作以往这么一块平平常常的木头对她来说是连眼都不眨就能打断的;如今她被河水带走了体温的冰凉拳头却像是被作用力震得痛进了骨头里骨节皮肤一下子绽出了血——毕竟连肌体的强韧度也下降到了百分之六。
林三酒咬着牙忍痛换了一个角度用尽自己能积攒的所有力气再次在木护栏上击打重砸几下终于只听“喀拉拉”一声断裂响木护栏裂开了一半。
被河水反复冲击、又坠着两个人的体重木护栏果然再也没坚持住;随着它一断河浪顿时抓住二人的充气船在鸭绒的惊叫声中两只船一起旋转奔腾着冲进了河里。
林三酒的手上仍旧死死抓着木护栏——准确来说是木护栏最顶部的那一块长木板。
“啊原来是这样”鸭绒被她用一丝意识力牵着在河浪之间跌跌撞撞还不忘叫道:“你有船桨了——”
“低头!”林三酒喝了一声自己也同一时间伏下了腰缩进了圆形充气船里。那两只雪白巨掌虽然不动了却停留在了河面上方低低的半空里;二人匆忙之间总算缩得及时才没有迎面被巨掌撞上。
正如林三酒所料前方一连三四个副本现在都已经“吃饱”了即使当人靠近它们的时候它们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波动仿佛只是凝立的大玩具。
在如此汹涌湍急的河流里一块长木板能起的作用也依然不可小觑:林三酒用它往反方向划船放缓了两只船的前行速度还能根据两岸副本的形态及时变换行进方向有时甚至在河中走出了z字形——尽管十分吃力但她们总算是避过了大部分的副本两侧副本也开始逐渐稀少了眼看着再走上一段前方就只剩下河流与绿岸了。
林三酒的心却在这个时候高高提了起来。
跟她们一起被放出河道的普通人们此时已经全都无影无踪了整条河上放目四望竟只剩下了她们两只一前一后孤零零的小红船。如果普通人的数量果然是根据副本吞吐量决定的话剩下的副本……
念头刚转到这儿从前方岸上树林里忽然转出了一个人影。
在看清季山青的那一刻林三酒差点忘了自己正坐在船里;纵身一起时几乎连人带船都栽入水里——礼包显然察觉到了河上的动静朝她的方向一转头那双清亮明润、如今却含上一层水雾的眼睛登时印在了林三酒的视网膜里。
“姐姐?”他带着几分小孩似的茫然以及微微的、不可察觉的委屈低低叫了一句。
……不这肯定是某个副本的形态吧。
在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林三酒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张开了——一声“礼包?”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
“啊啊啊啦啦啦啦!”一个又响又高的嗓门突然在身后匆匆叫了起来给她惊了一跳;林三酒一回头发现鸭绒一张脸都白了仿佛急得连话都忘了说只会叫了:“啦啦啦哇哇哇林三酒!”
这么一耽误充气船已经被水流急卷而走季山青在须臾之间就被甩在了身后。林三酒一惊之下再扭头看了看河岸上发现季山青已经消失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高长长、仿佛是用白鱼肉捏出来的一个人形;它尖尖的、3k党头罩形状的脑袋此时也正遥遥盯着林三酒越来越小转眼就远得看不清了。
“我的妈啊”鸭绒显然后怕得很“你是不是看见的东西和我不一样?你对着那个东西眼睛一眨不眨很动感情的样子……”
是因为那个人形副本的“容量”只剩下一个人了所以才只有走在前头的自己受影响了吧?
林三酒一时间竟茫茫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像再回头看一眼她就要掉下眼泪了。她朝鸭绒道了声谢一边划船一边朝前方扫了一眼;从目光所及来看前方河流两岸上空空荡荡除了树林竟一个副本也没有了。
“难道已经走完了?”鸭绒愣愣地问“可是就算刚才那个人形吃进了一个人我们也还多一个呢……”
林三酒转过头看着鸭绒感觉自己的脸颊慢慢鼓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正在微笑。
她同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鸭绒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总算是把你带到这儿来了。这一批人一个也没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