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兵工厂的废址一定是荒弃后腐蚀结锈、被破坏洗劫的一群钢铁建筑物。要侵入那样的地方就容易得多了——视野中处处都是死角和缝隙不管是进入、潜伏还是躲藏她都有很大把握能不被任何人察觉。
现在可好整个兵工厂都被围上了还截出了一片不得靠近的警戒区;周围空空旷旷谁要是往警戒绳旁边一站开始探头探脑附近几百米内的人都能把那傻瓜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傻瓜她今天也只好当一回了。
斯巴安选的地方可真是有点棘手……不是指望兵工厂的通讯渠道的话林三酒还真不愿意硬着头皮靠近。
慢慢地往前走的时候她一直在心里回想着斯巴安那一段短短的录影。她靠意老师记住了所有的细节光线从什么角度照进来斯巴安是在第几秒钟时皱起眉头的镜头挪动时朝哪个方向斜了……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反复在心里检视了不知道多少次。
林三酒止住了脚步。
出乎她意料的是白色警戒绳居然不是一个特殊物品好像真的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绳子。
预想中的提示警告或者身份检查都没发生。她盯着白色警戒绳的时候意识力早已悄然扑近了绳子前面仿佛一只柔软浮卷着的百爪章鱼在玻璃后的水中试探收展;但她小心谨慎了一番反而有点糊涂了。
既然没用干嘛放一根警戒绳?人跨过去了又能怎么样?
虽然感觉跨过去了也没事但林三酒还是犹豫着装作不在意地慢慢走开了。兵工厂完好无损的鼎盛时期里他们的分部一向是很受欢迎的观光目的地;如今哪怕成了被围起来的空壳也吸引了不少人——她很快就挨近了几个观光客的附近咳了一声。
“谁要是有飞行器再拿个降落伞往下一跳不就进去了吗”她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立个墙有什么用?”
有时候好声好气地打听问题倒不一定能获得回应回答了也未必就是真话;可是很少有人能拒绝一个证明自己知道的更多、更正确的机会。
果然她话音还没落下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大叔就摇摇头笑了一声。
“怎么了?”林三酒指着远处的兵工厂说“我看它也没加盖子啊。”
“你以前不了解兵工厂?”另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态度倒是不坏:“你小瞧他们了。”
林三酒“噢?”了一声特地又看了兵工厂几眼。“透明的盖子?”
那大叔“哈”地笑了说:“你怎么老惦记着盖子?它用的是‘大气层技术’整个兵工厂上方都罩着一层特殊气体形成的罩子通过内外气体交换渗透兵工厂里面可能都已经不存在氧气了。”
“气体罩子?”林三酒这一份吃惊可不完全是装出来的了。“有必要上这么大的阵仗吗?”
那三十几岁的女人耸耸肩说:“那肯定是他们觉得有必要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窒息在里面了……想进去瞧瞧的肯定不少。”
“那可未必。”大叔似乎知道的多说:“这些防护手段都是半年以前做的我那时就想来看看了因为我听说不管是从天上也好从地下也好你哪怕进去了未必能碰得到地面。挺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