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脸上一颗颗水痘不断的迸发在高热中渐渐神志昏沉。
不知道已经磨练了多久在这瞬间他近乎本能的躲过了槐诗紧随其后的进攻重整架势剑刃高举斩落。
槐诗后退一步。
紧接着便听见整个建筑所迸发的轰鸣。
一时间整个房间……好像旋转起来了一样。
随着源质波动的覆盖被施加了新的定律好像洗衣机滚筒一般疯狂地旋转起来。
当槐诗错愕回头时就看到边叔趴在一张设计图上断臂按在了图纸上的血污之中专精了建筑学的学者架设了新的定律令大地反转天顶倒悬。
有关建筑的一切都被重新定义。
无数翻板自水泥之中凭空弹出钢筋重新编制化作囚笼笼罩向了槐诗。
紧接着又在斧刃的劈斩之下分崩离析。
边叔的表情抽搐着忍着剧痛准备再度设定新的定律和变化却看到槐诗手中多出了一柄长枪头也不回地向着自己挥出。
一线龙血破空而至。
恐怖的衰老降临。
在不断生长的鸢尾花中边叔眼前一片昏黑在天花的高热之中不省人事。
天地疯狂的旋转戛然而止。
可紧接着当槐诗回过头时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林蒲。
他好像早已经对边叔的设定习惯了瞬间向前抓住了老人为自己创造出的这宝贵的时机剑刃刺出!
火光自剑刃之上浮现贯穿空气掀起赫赫风雷。
随着一条条斑纹自他身上浮现他的速度竟然再快三分。
近乎同归于尽那样的必杀之剑笔直地向着槐诗的面孔刺出不给他任何躲闪的余地。
可惜只不过是他这么以为而已……
就在他愤怒的眼神之中无处可逃的槐诗好像滑行一样脚下凭空挪出了三寸擦着剑刃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剑。
这是偷师自罗娴的技艺在数十次记录的重播和再演之中为了能仔细的观察槐诗在死了无数次之后才终于粗略地掌握了这一技艺的皮毛。
饶是如此双脚却感觉到一阵麻木不堪重负。
林蒲愕然。
可屏幕前的大表哥比他更震惊不可思议地凑到屏幕前面目瞪口呆:“这是罗老师的寸步?”
没有错了这哪怕只有瞬间窥见了一个边角他也能认出来这种节奏和肌肉运用的方法就算有些生涩但完全和那个老人如出一辙……
宝贵的时机就在这诡异的滑步之前落空。
恐怖的温度自剑刃之上迸发却刺在了空出笔直的火线跨越了数十米终于触碰到了墙壁的实体紧接着轰然爆发在墙上炸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威力不错可惜太慢……”
槐诗已然和林蒲交错而过手中的祭祀刀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膛自背后穿出。
林蒲本能地想要转身抓着那个该死的家伙同归于尽可是却看到槐诗头也不回地抬起手斧型的轮廓自手中浮现架在自己的肩上最后勾住自己的脖子。
下一瞬随着槐诗踏前手臂拉扯一颗头颅随着血泉飞上了天空。
了账。
很快那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地翻滚着停在了最后一人的脚边。
“就这?”
槐诗迷茫地看着那个满脸水痘、惊慌失措的升华者好像比他还不可置信一样:“没别的了?”
最后存留的升华者僵硬在原地嘴唇嗡动着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忽然之间怒吼了一声向着地下室出口那里喊道:
“还等什么开枪啊!”
在门口几个残存的绿日成员踉跄地爬起举起武器。
不知为何槐诗却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
他垂下眼睛失落地叹息了一声。
“算我高看你们了……”
被血勾勒出残忍轮廓的斧刃缓缓抬起。
就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这一场惨烈的杀戮在枪声的轰鸣和骨肉拆分的清脆声响里迎来最后平淡无奇的尾声。
很快一切都恢复了静寂。
死寂之中只有椅子拖曳在混凝土地面上发出的尖锐声音缓缓接近最后没入血泊之中再不见刺耳。
只是低沉。
好像大提琴残留的弦音。
于是就在倾倒的摄像头映照之下那个消瘦的人影扯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了无数屏幕和观众的面前。
低下头。
隔着摄像头静静地凝视着另一头的观看者们。
眼神就变得专注又好奇。
“绿日的那个家伙我记得是叫做……风声还是风评来着?记不清了……”槐诗平静地问:“你应该在看着我的对吧?”
仿佛收到了无声的回答那样的阴柔的山鬼露出了冰冷地笑容。
“这个送给你。”
在无数噪点闪烁的模糊影像之中所浮现的最后画面。
是一根染血的中指。
就这样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直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