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冷的姿态再次重现。
照亮了槐诗的眼瞳。
许久不见。
她环顾着四周打量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槐诗身旁于是骷髅眼眶里的白鼠哆嗦的更厉害了。
可当她伸出手的时候依旧不敢违抗她的意志。
小心翼翼的跳到了她的手上缩成了一团。
然后被她捏着尾巴转来转去好像个弹力球一样。
只能嘤嘤求饶不敢反抗。
最后彤姬回过头来再伸手:“把《蝇王》给我。”
于是槐诗挎包里装死的别西卜也哆嗦了起来。
槐诗不疑有他从马鞍包里抽出了别西卜甩手将手枪重新变成钢铁之书的形态递了过去。
“还需要什么吗?”他问。
彤姬一笑歪头问:“需要契约者的拥抱可以吗?”
槐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看着他不自觉有些紧张起来的样子彤姬的嘴角便勾起了一个愉快的弧度。
“那么你就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给你偷个桔子种植基地回来。”
她抛弄了一下手中的蝇王明媚的回眸一笑飘忽的身影骤然收缩化为了一线不可见的流光升上顶穹中的炉芯中去了。
只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
“要和新来的朋友好好相处哦。”
“放心放心。”
槐诗无所谓的挥手道别。
直到现在骷髅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指着彤姬消失的方向:“妈、妈呀……那是鬼吗!”
你不也是鬼吗!
槐诗摇头实在无力吐槽。
他摇头抬起脚将旁边占地的尸体拨到了一边放下了恨水之后就地生了一堆火找了个舒服一点的位置坐下来。
长出了一口气。
沐浴着温暖的火光。
终于放松了下来。
骷髅时不时仰头看向头顶悬挂在顶穹的那半截炉芯担心着自己的朋友在那里过的好不好。
在升腾的火光里槐诗打了个哈欠。
感受到了一阵困倦。
许久。
光芒舞动着照亮了他身后的影子令那阴影不断的扭曲摇曳像是渐渐膨胀的什么鬼东西一样。
迅速的占据了整个墙壁。
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迅速上浮就像是沉寂许久之后忽然扑出的鲨鱼那样瞬间破暗而出隔绝了近在咫尺的恨水狰狞的巨口向着槐诗合拢。
那一瞬间槐诗叹息。
这么……沉不住气的吗?
他抬起眼瞳。
烈光迸射。
陡然间有轰鸣从他搭在地面的指尖迸发。
无需蓄势名为‘交响’的极意在瞬间降临于此。
不曾进攻不曾防守也没有逃离。
只是拨动了无形的弦——
紧接着一切便仿佛凝固在了原地。
此时此刻在极意的叩击之下槐诗的力量尽数倾于指尖奏响了死寂之后的第一个音符甚至比那巨响还要更快。
再紧接着这坠落的半截炉芯便剧烈的震颤了起来。
钢铁鸣动。
恰如琴身之上共鸣的空腔在极意的波动之下迸发出十倍以上的回音而恐怖的低沉震颤却瞬间突破了炉芯向着四面八方喷薄而出。
扩散。
所过之处钢铁大地之上的微尘起舞无数墓碑陡然一震迸发高亢的鸣叫嗡嗡作响。
如同死去的魂灵纵声咆哮那样!
响彻黑暗。
此时此刻就在这一片废弃的墓地之中报废的半截炉芯已经化作了槐诗的共鸣箱而数之不尽的墓碑便像是槐诗最忠实的音叉。
早在踏入这一片领域的瞬间……袭击者便已经走进了整个赫利俄斯之中最适合灾厄乐师的舞台之上!
当一滴水落入海洋的瞬间便掀起了冲向四面八方的涟漪。
瞬息间倾尽了槐诗全力的拨动就席卷覆盖了整个墓地在无数音叉的共鸣和震动之下再度收缩归来。
于是举世静寂再无任何余音!
而那放大了数百倍的震动已然尽数重叠施加在了废弃的炉芯之中化为了排山倒海的巨啸充斥了每一寸空间每一寸空气暴虐的回荡狂暴的将一切纸张、涂鸦乃至破碎的尸骸尽数化为了粉碎。
在瞬间扩散收缩的庞大力量迸发了这大音希声的宏伟轰鸣。
明明足以撕裂一切耳膜可人耳却已经无从听闻。
只有蠕动的阴影在迅速的震荡着被裹挟进着恐怖的轰鸣中每一次震动的回荡都堪比爆炸中心的恐怖冲击从虚无的影质之中接连不断的爆发。
可不等余波平息。
槐诗面无表情的再度按下了一指。
于是收缩的震动在指尖的推动之下再度向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出裹挟着炉芯和无数墓碑的震荡撕裂空气掀起暴乱的飓风席卷了整个墓地。
恐怖的波澜彼此冲进又重新收缩。
将这暴虐的力量尽数塞进了扑出的阴影之中引发第二轮的爆破!
炉芯悲鸣无数裂隙浮现。
可槐诗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毫无慈悲按下了最后一指。
整个墓地都在这瞬间轰然一震钢铁大地之上遍布裂隙无匹的力量奔涌自物质之中流淌自瀑布化为万千支流又再度自交响的协奏之下汇聚成海洋。
彻底将影中的凝固者吞没。
破碎的阴影向着四方飞散一个扭曲怪异的身影却在交响的蹂躏之下喷出了恶臭的血雾硬生生的被挤入了炉芯的铁壁中撞破了钢铁向后倒飞而出。
自意识的恍惚和眩晕中。
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
“当然是命运啊朋友。”
在他耳边传来槐诗的低语。
那一张嘲弄的面孔已经近在咫尺紧接着舞动的血色化为洪流迸射电光照亮了他的眼瞳。
他看到了槐诗的微笑。
如此狰狞。
命运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