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拉的手枪抬起食指落在扳机上。
艾晴毫不怀疑她是否在虚张声势如果她死了能够剪除祸患的话那么卡米拉扣动扳机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很遗憾他不会——不论我说什么。”
艾晴冷淡回答:“在行动之前我就做好了被内鬼翻盘的准备卡米拉我亲口对他发布了命令在他确定我无法履行职能的瞬间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和一切协议都会解除一直到再生计划结束他都将以自己的意志决定行动随心所欲。”
从一开始她就将核武器埋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外。这才是她放弃自己所有的人身安全换取指挥权的保障和底牌。
艾晴和槐诗二选一不论选哪一个都是陷阱。
“你确定?”
卡米拉的笑容渐渐冰冷:“据我所知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可并非雇佣这么简单你想要试图掩饰什么艾晴?”
“掩饰你的愚蠢。”
艾晴凝视着枪膛如是回答:“既然你知道的话就应该清楚和他关系不简单的女人至少还有三个而后面排队的人更是多到数不清……
你可以试试折磨我是否能让他让步或者让我向你低头。
但是卡米拉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如果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他停手。如果我死了的话他就会为我报仇。
现在你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去做决定。”
她的嘴角渐渐勾起微笑:
“——可是在做决定之前你们是否有所准备?”
准备好迎接一个没有任何束缚的调律师了么?
轰!
在瞬间的交错之中艾弗利手中的格挡匕首再无法支撑那暴虐的力量无声溃散手臂之上出现了一道深邃的裂口。
在那短短的刹那之中半身空门大开。
可槐诗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克制着追击的冲动任由那宝贵的时机从眼前溜走。
那是陷阱。
在一开始的斩首之后老头儿的风格好像就骤然之间转换成了另一种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绵密而精妙的剑术层层展开仿佛计算那样不断的干涉着槐诗的本能诱导和变招层出不穷。
而在整个过程之中那隐藏在暗中的必中极意就仿佛是一条毒蛇。
给槐诗带来的死亡预感一直未曾消散。
而更令槐诗忌惮的是对方还隐藏着另一个未知的极意……未知才是最大的威胁。倘若不是艾晴的调查槐诗恐怕也很难有所防备。
而眼看着槐诗并没有追击艾弗利也毫无任何的遗憾反手再度从腿上的鞘中拔出了一把罗马短剑配合这肩头沉重的焰形剑再度猛攻!
而这一次当格住剑刃和攻击的瞬间槐诗并未曾发起反击而是自沉默的角力中忽然开口:“既然你当了二五仔那么指挥部那边应该状况就不太好了吧?”
他忽然问道:“艾晴呢还好么?”
“视你的选择有所不同。”
艾弗利的动作毫不停滞焰形剑猛然压下恐怖的力量爆发必中的极意却短剑之中浮现刺向了槐诗的心脏。
转瞬间贯穿六重甲胄深入骨骼。
有那么一瞬间和心脏碰撞在一处。
可穿来的触感却并非是贯穿血肉的轻柔而是和钢铁碰撞在一处的坚硬和震荡!
血色喷涌之中槐诗面色不变七海之剑劈斩对准了艾弗利的头颅就像是要将他从头顶直接斩成两段那样。
再度在焰形剑上留下了一道裂隙。
“看来还活着啊很好。”
槐诗轻声感慨手随意的从胸前抹过创口弥合而短暂机械化的心脏也再度恢复了血肉的质感隐藏在了躯壳之后消失不见。
“所罗门呢?”他问“走了?”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艾弗利淡然回答。
“那你呢?”
艾弗利的动作毫无停滞告诉他:“我想跟你打一场。”
何必呢?
槐诗无声轻叹。
大家好歹熟人一场自己和雷蒙德的关系也堪称和谐有爱您老这么大的辈分……就不必自寻死路了吧?
崩!
在那一瞬间洞穿暴雨的焰形剑被他握在了手中厚重的钢铁从他的指尖生长而出死死的卡住了剑刃不容寸进。
跳跃的火花照亮了他的眼睛。
“对了——”
槐诗忽然问“您老看过瀛洲特摄么?”
艾弗利皱眉罗马短剑横扫对准槐诗的脖颈却被另一只包裹着钢铁的手掌握紧如此僵持。
“没关系就我来告诉你好了。”
暴雨的冲刷中那一张面孔之上浮现出了某种愉快又期盼的笑容:“所谓特摄的精髓——”
“——就是【变身】!”
轰!
在那一瞬间高亢的钟声仿佛从虚无中迸发。
宛如整个钢铁城市的咆哮一样无以计数的力量流淌在遍布大地的管道之中仿佛血脉催动着改造世界的机器轰然运转。
苦痛之昼和绝望之夜在无数个日夜里轮转化为了永恒的黄昏。
现在当黄昏之乡的钟声再度自铸造之王的意志之下响起时便令白银之海中掀起波澜。浩荡的钟声扩散。
于此昭告至上者归来!
无以计数的繁复而诡异的钢铁结构从槐诗的躯壳之上浮现寸寸生长的钢铁彼此纠缠以前所未有的精密度和速度再生拓展增殖。
焰形剑和罗马短剑在哀鸣中断裂。
被十指所捏碎!
而就在艾弗利的面前槐诗已经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笼罩在庄严钢铁之中的铸造之王身披威权之装的掌控之主。
现在融合所有铸造之王的绝技重新演化至【万源归一】之极境!
——齿轮皇帝于此苏醒!